陆斩亦不见一丝喜悦：“玄衍真人何必说这些牢骚话，我陆斩破境，又岂是旁人能够左右的？而且这不正是他们想见到的么？”

“是啊，有些合道未必知道其中秘辛，那些隐世不出的老东西们也许知道，你我二人反而不希望他们横插一脚，谁知道是帮血月，还是帮咱们？”

“天道有缺。”

“老而不死是为贼。”玄衍嘴角一抹苦笑挥之不去：“老东西们不甘神魂腐朽，散于天地，修行，修行，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何止是山上人，山下人那些龌龊心思，乾坤之下，也不知道收敛一些。天道有缺，人道亦然。一统山河，帝王至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山上的仙人们也不能除外，好大的气魄！”陆斩声音渐高，最后只有满脸的愤怒。

“唉......”玄衍回应的只有一声叹息。

二人一时无言。

“还请真人解惑。”陆斩率先打破了安静：“血月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做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想来也不见得有谁能把一位九境合道的大修士当做棋子吧？”

玄衍老道挠了挠下巴，双眼定定地望着远处的山谷：“是啊，这也是老道我想不明白的一件事，血月重修是修坏了脑子不成？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先想想怎么度过眼前这一关吧。”

陆斩默然不语，只是抬头看着天上。

“补齐了这天道又能如何？谁知道这天道还是不是原来的天道。当年种下的苦果，只有咱们这些后辈来补偿了，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能拖上一分，便拖上一分吧。”玄衍这番话，竟然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果，此番动作，不过是尽量让结果没那么不可收拾。

“就在这几日了。”

两人此时不出手，不过是在等血月魔尊的行动。

此时出手，不过是拖上一些时日，侥幸成功，血月魔尊的下一次行动便会更加隐秘，到时候想要阻止，怕也是来不及了。

群山之中树木郁郁葱葱，鸟唱虫鸣，一片勃勃生机，却不知大难临头，到时候便是生机破灭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