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救人的正是花荣,他这边刚将宝剑击飞,史进已蹿了出去,将程万里的肩膀按住:“别动!”
程万里万念俱灰,他扫视众人,见武松众星拱月般站在人群正中,冷声道:“想必你是个头领,你若是好汉,便将我一家都杀了,九泉之下,程某感恩不尽。”
武松摇了摇头:“那可未必,我为何要听你的?”
程万里涨红了脸:“士可杀不可辱,难道我连死都不行?”
史进道:“我哥哥教你死,你便死,我哥哥教你活,你想死都死不成!”
这时,花荣忽然走上前叫了一声:“你是程叔父?”
程万里一家都疑惑地看向花荣,花荣又叫道:“程叔母,衣蝉,你们低着头,我险些没认出来!”
“你是,你是……花家哥哥!”程衣蝉最先认了出来,欢喜地拍了拍手,忽然又觉场合不对,立刻羞得满面赧红。
“侄儿花荣,拜见叔父、叔母!”花荣跪倒行礼。
程万里又惊又喜,连忙扶起来,花荣又对武松解释道:“程叔父是我父亲亲如手足的挚友,当年我家道中落,程叔父为我多方奔走,却反遭小人陷害,自己也丢了官,后来便失了音讯,没想到,没想到……”
武松恍然大悟,对其余人一摆手道:“既与贤弟有旧,我等不便搅扰,你们久别重逢,慢慢聊便是。”说罢只留下花荣一个,带着其余好汉离开了院子。
待武松等人出去,程万里叹了口气,看向花荣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贤侄,你也上了梁山?小妹呢?你花家满门——”
花荣一拱手,止住程万里下面的话,道:“程叔叔,你改了名字,又重新为官,一定有许多不凡际遇。这些年来,我也经历了世间冷暖。没有人天生愿意为匪的,咱们叔侄重逢,那是老天眷顾,且备下酒菜详谈,花荣不才,至少能保得咱们一家平安。”
程万里闻言也觉自己失言,刚才还要死要活,全家人的性命还不是花荣救的,于是立刻命迎香去整治酒菜,程夫人也去帮手,衣蝉的美目在花荣身上流连少许,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