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尽头,有几位如灵儿一般卖唱为生的女子,她们有的常驻在此,有的临时过来赶场子。这几人或手持乐器专心侍弄,或浅声低吟小唱,等待客人的招徕。
两人坐在走廊一边,郓哥道:“姐姐你找我拉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你问我吧,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李灵儿替郓哥抺去脸上的泪痕,说道:“我该问你什么呢?嗯,我这人一般很少出外面去,但是你每日在这闹市之中穿梭往来,说一下你的见闻如何?”
郓哥忽然来了精神,高兴的道:“我每日都有所见所闻,不过都是坊间一些鸡零狗碎的事儿,就是怕姐姐不喜欢。”
李灵儿道:“世间哪儿有那么多正经事说,你不妨说出来听听。”
“那我马上就说了啊!”
郓哥清了一下嗓子道:“城南前街有一个卫寡妇,前夫走的时候给她留下了可多的财产。有一天一个化缘的和尚上门讨饭吃,两个人不知怎么眉来眼去好上了。”
“和尚经常以做法事为名,在卫寡妇家留宿。后来街坊邻居好久没见到和尚和寡妇,以为私奔了。”
“再后来,有人溜进卫寡妇家院子,见到核桃树底下的土被松过,以为埋有银子,结果挖出来一具腐烂的女尸。”
郓哥故意把说话的语气拉长一些,想制造些恐怖的氛围。他见李灵儿听得认真,就继续往下说。
“这个人不敢怠慢赶紧报了官,开封府衙派仵作验过尸体,验完之后确认就是卫寡妇的尸体。”
“姐姐你猜怎么着?等开封府的捕头抓到了和尚,才发现和尚是假的。这个假和尚早就知道卫寡妇是个富婆,只不过是扮作和尚找个由头接近她。”
“假和尚吃了官司,让开封府判了斩立决。砍头的那天很多人去瞧了,我也去了。”
“当官的一声令下,衙门的人就把犯人的头摁到大木墩上,刽子手往手中的大刀上喷上一口酒,一刀就砍下去,接下来血光四溅,犯人人头就落地上去了。”
“姐姐,你怕不怕?”
李灵儿道:“姐姐不怕。坏事做尽终有报,我还觉得大快人心呢。”
“小鬼,再来说下一个。”
“容我想想。”
郓哥似乎回忆了下,说道:“城南后街有一个冯老汉,不知道哪年哪月收养了一只猴子。他给猴子教会了模仿人的样子,后来就带猴子外出表演猴戏。”
“半年以前冯老汉外出表演猴戏,碰见一位流浪汉。冯老汉收留了流浪汉,两个人一块表演猴戏。”
“有一天流浪汉请冯老汉吃酒,他在酒里下了蒙汉药。流浪汉把冯老汉蒙翻以后就推下了一口废掉的水井,又在井口上盖上了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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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把冯老汉辛苦赚来的钱全部私吞了,又把猴子占为己有。谁料想那只猴子是只灵猴,表面上很顺从流浪汉,等走到开封府附近,猴子就偷偷逃走,跑到开封府衙去击鼓伸冤。”
“等猴子带着衙门的人把冯老汉从井里捞出来,大家才知道真有冤情。这会儿流浪汉正在四处寻找猴子,一下让官府的人逮了个正着。”
“案子经过审理之后,流浪汉判了个秋后问斩。后来官府把流浪汉给法办了,猴子亲眼目睹了整个行刑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