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现,殿内众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逼,安静下来。所以他不大的声音,听着却十分清晰。
要知道能在这个场合出现的人,都是有极高位置的达官贵人,无不是自带耀眼气场,但在他面前,纷纷退缩以避。
“毛行走,今日本可汗给你解释一个家乡人。”
大可汗一指宁白,继续道:“这位简小友,协助阿三,打死了那怪物,好巧他也是你们南方人,以后你们可就要常见面了。”
老者随着大可汗所指,看见了宁白,双目陡然间一亮,旋即又成了淡然的样子,冲宁白拱了手道:“宣平公出征之事,老夫已听说了。简小朋友出力不少,老夫自愧不如,后生可畏,佩服之至。”
大可汗道:“这两月因代朝违约攻打天正国,大家对你有些不敬,委屈你了,从今日起,恢复你在本国一切待遇。如你能同这位简小朋友一样,弃暗投明,协助本可汗,以你之力,本可汗自不会亏待于你。”
老者又向宁白看了一眼,那眼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射入宁白心内。
“大可汗好意,我心领了。老夫毛凤,本是堂堂南朝使臣,自当从一而终。”
毛凤这话一出,群内各人议论之声顿起:“我就说这南方老儿信不过吧。”、“他从没有真的为我国出力过。”
这些声音毫不掩饰,直冲入毛凤耳里,但他却充耳不闻,负手而立,仿佛这些声音与已无关。
大可汗瞧了他几眼,把手一挥,制止了众人的议论之声,大声说道:“毛凤,你原是代朝重臣,一心为了代朝,那也是值得尊敬。本可汗不为难你。可如今代朝即将被我倾覆,良禽择木而栖,你应当识时务者为俊杰,归顺本可汗。这一年你在我国,也帮着教化民风、端规训正,增我国力不少,那不也是早就背叛了代朝了么?”
毛凤不急不缓道:“教化莽民,传授我南方种粮、建房、做衣之术,实是不愿看到民众衣不果腹之苦,接受南方文明之仪,怎么能与背叛相提?我南方民众,自小便识得忠义二字,绝无见风使舵之理。何况先皇之时,我本朝中重臣,先皇不贤,老夫亦有重责。现任皇帝不智,国力不兴,老夫虽不在朝中,但继任首府仍是老夫游说各国前亲选,是以老夫仍负责任。代朝不在那一天,便是老夫忌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