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并非怪你。”

话语依旧杂乱无章。

“我懂得，你在惧怕。”

淡然的声音如同引火索，顷刻间点燃了西曦的情感。

她无助地抱紧脑袋，柔弱的嗓音透着哽咽。

“的确在恐惧，惧怕燕国亡国，畏惧入宫的种种生活。”

“惧怕你陨命于兵锋之下，惧怕燕国使馆被燕骑踏成一片废墟。”

西曦一口气道出所有积藏心中的畏惧。说完后，她抬起泪眼看向一直盯着她的张三峰。

此刻泪痕未干的她，却依旧风华绝代，含泪楚楚的姿态更为她的美丽添增了几分风姿。

西子捧心之美或许都逊色于哭泣的西子三分。

柳叶状的黛眉轻轻皱起，眼神中流露出忧虑，泪水抑制不住地滑落，两颊染上病态的苍白。

嘴角挂着无法形容的忧虑，却又仿佛欲言又止。

窗外舞蹈的阿霜看痴了，不禁问道：“张大侠，是你欺负她了吗？”

张三峰一时语塞，他像是欺人之人吗？

然而西曦几乎是即刻替他澄清了误会。

“我只是担忧而已，与张先生无关。”

“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呢？西曦小姐，人为何会有忧虑？”

阿霜天真地询问。

“但是...阿霜姑娘，我从你的脸上从未见过忧郁，总是笑靥如花，难道你从未忧虑过吗？”

西曦忍不住问她，同样是女子，相同的环境，为何她还有心情舞剑。

难不成真以为自己单挑数百士兵后，就能在数万大军追剿下安然脱逃吗？

就算她能逃离姑苏，燕国人民也不皆是阿霜这样的剑术高手。

要不然当初燕国也不至于败于燕国之手，更别提后来的八位燕国剑士令燕王颜面无光。

难不成习剑者早将生死抛诸脑后，享受当下才是她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