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嘹亮的哨声从远处传来,赵天尧猛地一震,艰难地站起来,身体有些发抖,喃喃地说:“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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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不只是哨声,严格来说是哨语,是他们部队的专属暗号,外行人听着简单,实际很复杂,前面两声短促,高一声,低一声,后面三声长三声短,接着又是两声紧,两声慢,最后以拉长的颤音结束,连续起来却只有十来秒,这十来秒的意思就是:我们胜利了。
是谁?
只是有人歪打正着吗?
不像是,几个转弯都能对上,没有那么巧,况且吹了两遍。
是老战友来了吗?
忽然间,赵天尧不禁潸然泪下。
他拿起颤抖的手,伸出拇指和食指,缓缓放入口腔,用假牙咬住,鼓了一口气,吹了两声“兄弟们好”,气息不足,声音不很大,也有些走风漏气。
金海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疑惑地看着赵天尧,低声嘟囔了一句:“罗锅穿背心,尽出洋相!”说完转身回了屋。
一个急刹车,赵筱雨停下车,回头问:“你听到了吗?”
“什么?”
“哨声。”
“流氓哨子嘛,村里很多男人都会吹,”赵小禹略带醋意地说,“人家是在回应你呢!”
“真是幼稚!”赵筱雨骂了一句,“不肖子孙!”
赵小禹一愣,这咋还骂人呢?
赵筱雨发动车子继续走,赵小禹从后视镜中看到她一张泪光莹莹的脸,嘴唇紧抿着,似在克制着悲伤。
怎么了这是?
咋这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