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离了男人就没法活的丧夫女人来,秀姑没有被女街坊们排斥们,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照顾她,秀姑在赚到银子后也会给一些同样处境的街坊分享食物。
对于一些孤儿更是乐善施, 这样的她在整条街上都极有口碑。
只是为了赚银子,她时不时就会消失一段时间。
每每被问起来就是与某家府里签了活契,不得不入府做工,往往不是厨娘就是绣娘,拿银子最多的就是替一些高门大户照顾一些瘫痪动不了的家人。
听者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说法,毕竟她每次离开再回来都带着银子,日子好过些。
待到没有银子的时候,秀姑就会再次消失,如此往复,不过这一次她留的时间很久。
“秀姑,你最近不出去了吗?”赵家娘子生得玲珑,跟在秀姑身边显得十分娇小。
秀姑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不好,金吾卫成天巡街搜查,我这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安全最好,勒紧裤腰带过吧。”
赵家娘子也知道世事艰难,像秀姑这种没男人撑腰的更是难,上次不就有男人硬闯进她的屋子,他们也不敢出手,实在是昧着良心了,好在事后秀姑并没有与他们计较。
大家是心照不宣地将此页翻过。
“欸,只要不打仗就好,仍记得前些年要行军,咱们老百姓的棉衣都捐了出去。”
赵家娘子仍记得那时候朝廷征集绣娘去替士兵做棉服,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她不禁说道:“现在没有战事了,其实老百姓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的,秀姑,我总觉得现在陛下也是不错的,最近还减了税呢。”
“减的是土地税,你我又没有农田,有何用?”秀姑淡淡地一笑:“走吧。”
回到那条偏僻的街道,秀姑提着篮子进了房屋,里面装着十来个鸡蛋,她将蛋整齐地摆放在一边,看着闭紧的窗户,关合处放着她的一缕头发,看着仍是原来的模样。
可见没有人进来过,秀姑这才解开绑在头上的发巾,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
这不过是些茶渣子泡出来的水,根本谈不上有茶香,不过做戏要做全面,为免有街坊进来拜访,若是不小心喝到好茶岂不是自暴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