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向前面，那个酷似阎临渊的小男孩再次出现，这回他是从转弯处跳出来的，弯着眸子笑容灿烂地朝她挥挥手。

秦染怕幻想消失，就凝着气脚步悄悄地靠近。

“哥，为什么不能叫娘亲？”

“我好想有这么好看的娘亲......”

“不叫就不叫，哥你别生气，叫她姐姐总可以吧？”

也不知道那小男孩在拐角处跟谁说话，秦染走上台阶后，猫腰探出脑袋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老气横秋得肃冷着脸，他抬眸冷冷看过来时，秦染再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么不可爱，才是阎临渊！

年纪这么小，身高已经很高了，除了带着少年气的瘦，他看过来时的视线，跟现在的阎临渊没什么区别。

那这个四五岁粉嫩的小男孩......该不会是苍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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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少年冷着脸，轻启唇瓣吐出“我不要”三个字。

秦染勾唇轻挑了一下眉，不要就不要呗，脸这么臭。

看着阎临渊未脱稚气的少年脸，秦染突然心里萌生了逗弄的兴趣。

阎临渊从小表情都这样的？看着有趣秦染就伸出了手，可就在秦染要触及少年阎临渊脸时，幻象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了荒凉的原样。

只是......

手下的触感，不像是虚假。

用力眨了一下眼，眼前的阎临渊没有消失，而她的手正捏着阎临渊的脸。

秦染眼瞳一震，瞳孔聚焦之后，真正确定眼前之人不是幻象，她捏着的是阎临渊的脸。

手瞬间僵硬。

秦染僵硬地扯动了一下唇角，僵硬地收回手：“如果为师说刚才又看到了幻象，大徒儿信不信？”

虽说醉酒那次捏得要狠多了，但现在是清醒的......

很快秦染又想到，阎临渊看不到她所看到的，在他看来她一个人在这里鬼鬼祟祟，肯定觉得很神金吧？

掉进这个魔域深林后，怎么尴尬的事，一件跟着一件？

秦染顿时觉得脑壳疼。

以为阎临渊不会开口说话时，阎临渊终于开了口，“不要紧。”

听到这样的答案，秦染没半点的宽慰，她是在阐述事实，还没有道歉。

“刚才为师又见到了幻象，想认我爹的是你弟苍凌，而你连姐......”

秦染急忙收住话锋转而道：“你在幻想里连喊为师哥哥都不愿意，你真的没有类似的记忆？”

“没有记忆，也见不到幻想。”

“行......”

秦染沉吟后道：“事先申明，为师没必要戏弄你，真见到你们兄弟小时候了......你......爱信不信。”

说罢，瞥了眼面无表情依旧冷酷的阎临渊，小声嘀咕了一句：“哥哥都不肯叫，难怪‘师父’都不肯叫了。”

见阎临渊一直看着自己，秦染只好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站在屋顶吗，怎么下来了？”

“你在做奇怪的事。”

“......”

秦染唇角一僵，太阳穴突跳：“当我没问。”

心里嘀咕了阎临渊几句，秦染打算继续上楼去看看，站在高处能一览神女殿全貌，说不定能看到有用的幻象。

当然，要是再次出现幻象，她一定只是看，不会有任何动作！

一步又一步走着台阶，秦染走得累，还觉得头晕，台阶真是多得够呛的。

她是可以让阎临渊直接带她上去，想到尴尬的种种，她就觉得自己还行，能爬！

这次阎临渊并没有离开，跟着她看着远处一步步走着，秦染几次让她先上去，阎临渊没有任何动静。

果然长翅膀了后，忤逆师尊在沉默中进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染终于走完了暖白荧光的白玉台阶。

最高处是一个平台，就如古时候的了望塔。

猎猎凉风。

血红鲜艳的血月，硕大明亮。

站在这里，仿佛抬手就能触及血月，血月所带来的不适感也愈加强烈。

血月似乎在极为缓慢地逼近，搅浑人的意识，摧毁精神，将它所照耀到，吸收过它力量的一切所吞噬毁灭。

被血月吸引走了视线，秦染就这么出神地看着。

阎临渊在旁边不动声色地看着秦染，见到秦染的黑瞳映着血月逐渐变红，瞳孔变得涣散没有焦距，就伸手用一只手掌捂住了秦染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