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襄的内心是复杂的,他对程越有崇敬,也有嫉妒,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
如果程越肯来当这个宗主,或许青渺宗早就振作起来了。
他这样想着,又痛恨这种想法。既然程越能做到,他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他只是要比对方多绕一段远路……
屋内,陶罐没有理会二人的争吵,只是把阿九送给陶眠和他们的礼物一样一样拿出来。
阿九送来的东西都是一些设计精巧的机关,拿来给陶眠打发时间玩的。这回有一个格外精致的鲁班锁,陶罐把它放在手心打量一番,塞到陶眠怀里。
“呃,陶罐,我先不玩这个……”
陶眠把它放在桌上,陶罐又从桌面拾起,再次放到陶眠的掌心。
好像他把注意力放在这个鲁班锁上,就不会留心外面的争吵了。
陶眠有点哭笑不得,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对小孩或许还有用,但他都快两千岁了。
“不用担心我,陶罐。顾襄和程越……他们只是想法不同,但都是好孩子。”
陶眠把鲁班锁在手心转了转,轻轻把玩着。
“顾襄太年轻了,等他再长几岁,他就会明悟,这世间有许多东西,比名利更短暂,比名利更夺目。
我的大弟子顾园也是如此……他离开山的时候,一身的少年锐气。我那时也算年轻气盛,我们虽然是师徒,但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连程驰都不敢来劝。
后来,顾园年岁渐长,心境和少时不同了。他有意弥补,我却还在叛逆期。或许是因为我的寿命格外长吧,等过了很久,我才开始醒悟,但那时,顾园已经故去好多年了……”
陶眠说到这里,难免伤怀。陶罐站在他身边,安静地注视着他。
他轻拍陶眠的肩膀,后者抬起头时,他比了一个手语。
“他都明白的。
你不要难过。”
陶罐在安慰他。
这时程越和顾襄也结束争吵,主要是程越觉得再吵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他让顾襄别进屋,自己来找陶眠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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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眠师父,您把东西的位置告诉我,我就和顾襄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