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和元鹤之前喜欢待的是一个墙角。
白鹤如今住着的屋子,上一任住客是元鹤。
这是元鹤主动提出来的,他的屋子要宽敞些。
他把大的客房留给白鹤,自己睡在了小一点的。
小有小的好处,这间房离仙人很近,就在隔壁。
陶眠在训斥白鹤时,元鹤就在仙人身后,两只小手趴在窗棂,黑黑的脑袋瓜探出一半。
白鹤高傲地睨他一眼,小孩却以为它在和他打招呼,露出小小的笑容。
……
算了,只是个傻兮兮的小童。
陶眠把手轻搭在元鹤的左肩,叫他随自己来。
来望早就走出去十几步了,他对这里熟悉得很,仿佛在逛自家后院,大摇大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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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眠师父,我……病了?”
元鹤不小心听到几句仙人和道士的交谈,是围绕他的。
声音低沉,听上去就是在说什么棘手之事。
陶眠停下脚步,垂眸,迎上元鹤仰头的视线。
他静默片刻,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叫他安心的笑。
“小竹筒,别总皱着一张脸,小孩要有小孩的样子。”
他牵起他的手,带着他穿过院落。
风将一切吹成了灰黄的色调,陶眠和元鹤踏着青石砖,慢慢地走。
元鹤低头,声音闷闷的。
“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不是添麻烦,”陶眠捏捏他的掌心,让他别沮丧,“田野间的幼苗怕风紧雨重,就算是猛兽的幼崽也需要小心照顾,这是万物运行之规律,你只是还没到独当一面的时候。”
不必急着长大。
在陶眠的开导下,元鹤的心情轻松许多,又开始和仙人聊些别的琐事。
小孩子么,聊的话题,无非是他那小世界中的飞鸟和爬虫、游鱼和花草。
元鹤在说他的鱼,那是陶眠带他到池塘中捞的。
以陶眠的钓鱼水平,再给他三百年也未必有一条鱼上钩。
所以他把整个池塘的水都抽走,火速捞一条,再放回去。
这就导致元鹤很长时间误以为钓鱼都是这么钓的。
元鹤津津有味地和陶眠说着那条小金鱼如何美丽活泼。他每说一句,陶眠就会回一句,或长或短,总归不会叫他的话落空。
走在前面的来望道人把一大一小的对话听进耳朵里,摸摸胡须,神情复杂。
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