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着,垂下眼眸闪烁其词,过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像是自暴自弃般,“是德妃娘娘,是德妃娘娘让奴婢这样做的,德妃娘娘让自己身边的嬷嬷假借受伤之举,大肆私囤麝香,让奴婢给娘娘下药,还有娘娘床头边的香囊,里面也有……麝香。”
说完,又连忙抬起头来,着急解释,“娘娘,奴婢有证据,证据就在奴婢房间里花卉棱角柜下面的盒子里,娘娘去找就能找到。”
珍妃凌厉的视线从姜姝砚身上移到殿内掌事太监身上,那掌事太监意会,忙转身出了殿内。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掌事太监又已回到殿内。
他手中捧着一个缠枝雕花木盒进来,躬身走到珍妃身前,将里面放着的一叠信纸拿出来递给德妃。
珍妃接过,粗略地看了一眼,眸色瞬间变得阴狠起来,疾言厉色,“姜姝砚,你敢戏弄本宫,这分明就是普通的药方而已,算什么证据?”
姜姝砚脸颊红肿,低眉顺眼,“娘娘,这是德妃毓华宫这半年来的用药方子,娘娘仔细看看,这些方子是否有什么不一样?”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珍妃眸色阴鸷地瞥了她一眼,这才将视线落在手上的信纸上面。
片刻后,珍妃脸上的神情从阴狠一下子变成震惊,“腾”地一下从床榻边站起来。
“快,本宫要见陛下。”声音愤恨中又带着嗜血般的恶毒。
半个时辰后,庆安帝安政殿外。
姜姝砚站在殿外廊下玄色圆柱后面,屋檐下宫灯映射出朦胧华晕,在她身上落下些细碎光影。
太医院的太医进去了好几人,庆安帝身边的曹公公带着人进进出出好几次。
每次回来之时,手中都捧着从珍妃和德妃宫里搜出来的证据。
她不知里面到底是何情形,正思忖之际,殿内传出来“砰”的一声剧烈脆响。
是茶盏碎裂的声音。
“德妃囤积大量麝香,谋害珍妃腹中的孩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好大的胆子,简直其心当诛。”
随即庆安帝雷霆大怒的声音透过轩窗和殿门传出来,传进殿外宫女太监的耳朵里,又消散在微凉的秋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