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雨后的钟山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仿佛隐藏着无数未解之谜。
“少师,既然建文帝不愿开口,那我们只能另寻他法了。”朱瞻墡收回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
姚广孝微微颔首,手中的佛珠依旧缓缓转动,“殿下所言极是。不过,老衲以为,建文帝虽不愿明言,但他未必没有留下线索。或许,我们可以从当年的旧人入手。”
“旧人?”朱瞻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正是。”姚广孝低声道,“当年建文帝身边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旧臣,其中一些人虽已隐退,但未必不知情。”
“尤其是那位曾掌管玄武湖水道的工部侍郎——陈子宁。”
“陈子宁?”朱瞻墡眉头一挑,“他不是在建文三年便告老还乡了吗?据说隐居在苏州一带。”
姚广孝点头,“正是此人。陈子宁当年负责玄武湖的疏浚工程,若建文帝真在湖底藏了东西,他必定知晓一二。”
朱瞻墡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少师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陈子宁身上找到突破口?”
姚广孝微微一笑,“正是。不过,陈子宁隐居多年,恐怕不会轻易开口。殿下需以智取之,不可强求。”
“他开不开口的,我倒是不强求,但是,九百多年了啊。”
“少师,陈子宁的家族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了,你让我去找线索?”
姚广孝的佛珠突然悬停在半空,窗外的雨声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割裂。
老和尚的瞳孔在阴影中收缩如针,"殿下说笑了——陈子宁的第三十代子孙陈砚秋,如今正在周王府当差,任典簿之职。"
朱瞻墡扶在窗棂上的手指骤然收紧,木屑刺入掌心,"周王府?"
"上月周王进献的《救荒本草》修订本,编修名录里第三个名字。"姚广孝蘸着茶水在案上写出"砚秋"二字,水痕竟诡异地渗成青鸾展翅的形状,"更巧的是,龙江船厂暴毙的账房先生,正是陈砚秋的妻弟。"
"少师早知此事?"朱瞻墡的声音裹着雨水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