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并非他想象中的仅仅是一位有潜力的后辈?
张远看向自己上首位置的高世成。
“高司首——”
“你小子要是走了,我郑阳郡镇抚司好不容易造的势不是散了?”高世成瞪张远一眼,“你以为你血虎之名能传遍郑阳郡城,背后没有老子推一把?”
这话虽然是喝骂,可分明是让外人听。
让外人听他高世成与张远关系非同寻常。
至于话语之中不准张远离开的意思,更不用提。
张远向着高世成拱手,然后看向对面坐在邱明山上首的萧然举。
“别驾大人,卑职该不该选择离开?”
萧然举看着张远,面上带着几分笑意。
“涂皓说你异于常人,虽是武者却有儒道修行者的筹谋,一直以来,你没有让我失望。”
萧然举的声音不高,语速不快。
可这一直以来没有失望的意思,分明是说,张远早就是他的人。
他早就看好张远了。
没有说张远该不该离开,可话语之中意思已经清清楚楚。
这就是儒道修行者与武道修行者之间的区别。
邓维承与高世成一个说生死相托,一个出声喝骂,都是无比直接。
邱明山和萧然举则是一个打出亲情牌,一个说什么从未失望,话语委婉转了十万八千里,其实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都不支持张远离开。
萧然举是从四品别驾,如今主持郡城之中事务,他开口,某种程度上已经定下基调。
张远是不可能随郡守付明远离开。
张远向着上首方向慢慢看过去。
“你答应过老夫,要去一趟雪域,总不能郑阳郡中一片素缟,你这始作俑者却离了郑阳郡吧?”威远伯的声音响起。
什么时候张远跟威远伯有过什么约定?
大堂之中,再次沉寂。
镇抚司,郡府,新军,怎么都与张远有牵扯?
公孙成嘴角微动,胡须轻颤。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看错了什么。
上首,郡守付明远的面色已经完全阴沉。
他也没想到,区区一个镇抚司营首都尉,竟然引来如此多人的表态。
这根本就是在站队,在表面态度,这些人都要与他付明远作对!
对面位置,何瑾双目之中神采浮现。
他真的没想到,张远竟然给他带来这般的惊喜!
今日哪里是郡守逼迫张远离开,分明是张远引着郑阳郡中一众大佬表态,往后相互携手,全力将新军与商道疏通事情做好!
这不就是他何瑾所求!
众人眼中,一直端坐的通政副使何瑾缓缓起身。
“张远,本官交给你的腰牌呢?”
何瑾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