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会是谁?或者说,你如何这般笃定他在朝中一定有所心腹?”
蒋宗宪应道:“六爷机敏非常,透析人心,揣测他人心思往往一言即中,此并无所可疑。但其对朝中之局势过于了解,不得不令臣有所思。”
刘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你继续说!”
蒋宗宪接着说道:“六爷的心思不在嫡位,而真就在银钱,所以臣之前觉得他的心腹应该是在户部里,极可能就是何侍郎。毕竟何侍郎与六爷有共谊之好,且二人相识日久。但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对,何侍郎御任户部侍郎以后六爷好似……好似并不关心此事,二人并没见过面。皇上若是真想试一试的话,臣这里有一些蒋侍郎的过往,可以试他一试!”
刘泷点头说道:“何爱卿还没离京吧?”
“还没有,吏部那里刚做好的府凭,他要过完年才会到河道上任。”
“先试探着。”
“是。”
刘泷又问道:“你刚刚说不是何爱卿,那还有别的怀疑对象没有?”
蒋宗宪应道:“没有。臣刚刚所言,是之前那么怀疑。现在更觉得此人应该不在户部,六爷这些年赚的银子都是地面上的银子,与朝务并无相关。也就是今年因盐引之事而讹了李茂一些钱财,若是榷场真做起来,应该也可以算是因朝务谋利,但这是您与他说过的,并不算是与其心腹相通谋划。”
刘泷点着头又问道:“那你觉得此人会在哪里?”
“翰林院!”
“哦?说说!”
“皇上您的圣旨都得过一道翰林院,若是在那里留下一个不怎么显眼之人,您发什么圣旨最后都能传到六爷的耳中,六爷如此了解朝中局势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刘泷问道:“朕在宫中的消息会不会是他传出去的!”
“绝不可能是!”
“为何?”
“六爷也在找这个人,而且他们还要置对方于死地!且他们二人从去年开始就斗了有些日子了!皇上可以怀疑六爷在朝中有人,但六爷绝不可能做出有害皇上之事。要不然臣就不可能能回到您的身边。但有一事……”
“什么?”
蒋宗宪答道:“当年豫王府的王无岁即是大慈恩寺的监寺圆通,如此那王无岁即在六爷的庄中做门客!”
刘泷叹了一声说道:“朕已知晓此事,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想着试试小六子有没有夺嫡之心。此人若是助他,怕是朝中要出大事!”
蒋宗宪言道:“六爷好像并是为了什么嫡位,而是为了那个宝藏图!因为荣枯禅师即是前朝五皇子柴宗信!而柴宗信在大慈恩寺之时与圆通走得极近,想来是知道一些什么,但却没与六爷说,六爷这才将他诓来,好在他身上发现点什么。”
“这倒像是他的做派!”
“臣觉得六爷离那个宝藏图越来越近了!臣总有一种感觉,六爷与牛侍郎走得近也应该是在寻找那个宝藏图!想来……宝藏图应该是与吴家有什么关系!”
刘泷言道:“你密切注意一下,他若是查到了什么,定要与朕报来。小六子这人鬼精鬼精的,他若是找到了,绝不会与朕说。朕若是迟上一步去找他,朕一两也捞不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