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内说得对，自从失去了周芸，他的整个人都改变了，改变的不止是三观，还有性情。

“想当年，只要与珍妮沾边的事，无论对错，无论立场，你们都习惯性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抨击我，一次又一次地揭露着我的伤痛，毫不吝惜、毫不顾忌，我有时反思，我有这么坏吗？有这么不堪吗？”

勒内停了下来，他的头扭向舷窗、仰望着浩渺的星空，不知不觉中两行滚烫的泪水滴落而下。

他在回忆过往，回忆与珍妮相处的点点滴滴...

舱室内顿时陷入到了安静之中，安静得让人有些不适。

突然，勒内猛然扭过头来，狰狞的面目如同从地狱里蹦出的恶魔，双目更像一把利箭直射刘翰洋的命门而去...

“世界上的凡人都有一个相同的毛病，只要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抨击别人，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往往更疯狂！你刘翰洋就是这样的人！”勒内颐指气使地咆哮道。

他的气势和神态好似一个经历风雨的长者在教训一个初出茅庐的弱小子。

刘翰洋斜着眼瞪着他，既不置辩也不认同，但内心深处被他的话所惊醒。

身处于不同的阵营，他不能认同他的立场和价值观，但苟同于他失去挚爱的处境，因为这也真切地发生在他的身上。

为此，他颓废过、绝望过甚至疯狂过。

“你怎么不说话了，刘翰洋？是不是在反思我说的话？反思你为了复活周芸而干的那些龌龊和见不得光的事？”

“你胡说！我的所作所为都是符合太空军事作战总署的程序和流程的！”刘翰洋辩解道。

他清楚，如果再不辩解和反击，勒内的那张嘴就会像利剑一般砍得他体无完肤。

“哈哈哈...你还记得你们太空军事作战总署的那个副署长是怎么死的吗？”勒内大笑道，笑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因为他阻碍你、揭发你复活周芸的丑事，被你以莫须有的罪名秘密处死了，如果他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放过你这公器私用、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的！”

“你血口喷人！他是犯了通敌的死罪！”

“你是总署长，你按什么罪名没有人敢深究，因为他们怕遭到同样的下场！”

刘翰洋气得怒火上蹿，纵然想反驳，可一时间却词穷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是涨红着脸，愤怒异常。

“说到公器私用，我再给你数一数，看看你刘翰洋是如何用太空军事作战总署的力量来行复活周芸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