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若被击退了?”,乐嘉东南五十里的山谷中,正在休养的毋丘俭得到了一个坏消息:“他们父子可有性命之虞?”
毋丘秀说道:“听闻文将军半路上遭遇了司马师的主力,为了谋求胜算,孤注一掷夜袭敌军,他那个儿子也甚是骁勇,几乎是单骑杀入了中军,只可惜司马师有虎豹骑和骁骑军阻挡,最后还是没能得手。后面听说文俶两次率军断后,连续击败了张虎、乐綝等人,斩杀司马师的族侄司马班,司马师的部下不敢再追,这才成功脱险。”
毋丘俭松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躺了下来:“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马?”
“七千人……这几天因为前线失利,后院起火,寿春被诸葛诞偷袭成功的消息已经泄露,很多士兵都已经……”,毋丘秀多少有些失落,跪下恳求道:“大哥!这一仗我们已经输了,我们去东吴,好歹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我毋丘俭,乃是大魏忠臣,为国举事,不成功,便成仁。”,毋丘俭惨笑一声,“二弟,不必管我了,你带着宗儿去吴国,还能为我毋丘家留下血脉。”
“大哥!”,毋丘秀也是着急了,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长,就这样死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何必……”
“不必多言,你们可以降吴,为了家族延续也必须降吴,但我不行,为了大魏,我要做最后一搏。”,毋丘俭站起身来,正了正自己的头盔和铠甲。
“大哥,你要……”
“去找邓艾下战书。”,毋丘俭似乎是想通了很多:“若有诤臣,国家不亡。无论我今日得到怎样的名声,为兄相信,后世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的。眼下趁着包围圈还没有合拢,你们快走吧。记住,往东北去陈县,取道渠水从当涂走,就可以顺利入吴。”
毋丘秀喉头哽咽,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默默地看着毋丘俭交给他几套百姓的便服,然后骑上马就离开了。
十三岁的毋丘宗走了过来:“叔父怎么了?父亲呢?”
毋丘秀深吸了一口气:“你的父亲现在要去迎战敌军,我们两个再留下来,会成为他的负担,现在叔父带你先走,我们先去往南方,到了地方,再等你父亲来找我们会合。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