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看到父亲走向主控制台，秦川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能量必须有一个宣泄点。"父亲快速操作着键盘，"否则整栋大厦都会爆炸。"

方雪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不好！那些实验体的生命体征急剧下降，他们的基因正在加速崩溃！"

展厅内的实验体痛苦地倒在地上，体内的能量失去控制，如同漏气的气球般四处逸散。原本幽蓝的光芒变得刺眼，空气中充满了静电。

"撤离所有人！"史密斯下令，"马上！"

"来不及了。"父亲说，"能量场已经形成，必须有人留下来引导它。"

秦川突然明白了父亲的意图："不！一定有其他办法！"

"没有了，儿子。"父亲露出释然的笑容，"这二十年，我一直在研究如何化解这场灾难。现在，终于到了付出代价的时候。"

陈默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进化吗？只要还有一个实验体存活..."

"不会有人存活。"父亲打断他，"因为我要把所有的能量都引向一个地方。"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金属装置，正在发出微弱的光。

"能量收集器？"陈默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

"一直都在。"父亲说，"这些年，我默默承受着基因改造的痛苦，就是为了这一刻。"

展厅的地板开始震动，墙壁出现裂痕。那些实验体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能量波动已经达到临界点。

"快走！"父亲推开想要靠近的秦川，"记住，你母亲在M国的布里斯托。那里还有一些关于实验的资料，你一定要..."

话没说完，一股强大的能量就将秦川掀飞出去。他看到父亲的身体被幽蓝色的光芒包围，那些失控的能量如同被磁铁吸引，源源不断地涌向他。

"有意思。"陈默挣扎着站起来，"你要牺牲自己，来拯救这些无知的人类？"

"不。"父亲的声音在能量涌动中显得异常平静，"我只是在纠正一个错误。二十年前，如果我早点发现真相，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

实验体们的身体开始瓦解，化作点点蓝光消散在空气中。外面的乌鸦群也在快速减少，它们体内的能量被不断抽离。

"秦川！"白雪在通讯器里急促地说，"大厦的结构快支撑不住了！你必须马上离开！"

但秦川动不了。他看着父亲的身影在刺目的光芒中若隐若现，那个为了阻止灾难而隐忍二十年的男人，终于露出了解脱的表情。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长大。"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弱，"但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现在，该是你守护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父亲！"

巨大的能量波动突然收缩，然后在一瞬间爆发。秦川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出展厅，重重撞在墙上。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展厅已经被白光吞没。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大厦。方雪的声音从断断续续的通讯中传来："能量...正在消退...实验体的基因...已经完全瓦解..."

"所有人立即撤离！"史密斯扶起秦川，"大厦快塌了！"

秦川望向展厅，浓烟中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父亲和陈默，连同那些实验体，都已经消失在了能量风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