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时节,冷风凛冽,最冷的时候,零下二十多度。然而在小县城,起了锣鼓,还在二道街搭台唱起戏,老百姓的热情阻挡了寒流。
上午九点那会,人们都挤去二道街,热闹非凡,面容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是打心底开心。
裴寂昌和支书也往戏台去了,凑凑热闹。两人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酒气,昨晚上跟任庆光、刘生树那些人,一直喝到深夜,把张兆喜留的酒全都清空,没给周薄康剩。
“爸,为啥突然要敲锣鼓呀,好热闹,嘿嘿嘿嘿......”
孩童坐在男人的肩头,兴奋晃动着小手。
“因为有好事得庆祝,锄把队那群畜生全都被抓了,咱们日子过好喽。”
男人却在咬牙切齿,想必肯定被锄把队的那群流氓欺辱过。
“李四子那玩意死得可惨了,被开乡镇企业的那个人,用铁锤砸烂了脑袋,真成烂头了。”
旁人兴奋地说起,在咬牙用劲,亦是对那群流氓恨之入骨。
“那个人好像是叫裴寂昌吧?”
“对,是了,就叫裴寂昌,人家的关系可硬了,都是从市里面来的干警,把胡铁盛都给端了。”
“裴寂昌这么厉害啊......”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裴寂昌在城里彻底出名了,怕是连三岁的小孩都知晓。
支书与裴寂昌对视一眼,两人都咧嘴笑起,站在一旁边看戏,聊起事。
彭正铭那家,真的家破人亡了......
周香兰也有职务犯罪,被抓了进去,孙萍虽然没事,但这个女人够狠,竟然没管那小孩,连夜离开县城。
“我昨天喝多了,晕桌上了,这都是孟所长说的?那小孩在哪?”支书不禁咋舌,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
“没人管,还在所里头,已经联系过彭正铭其他亲戚,但都避嫌,眼下倒是有家教了,不哭也不闹。”
裴寂昌不禁唏嘘。
不过,他对那小娃,没有一丝怜悯,以后肯定不会好活,但这就是他的命,他爹妈,他爷奶造了太多孽,让他来偿还了,还债的。
“彭中汉呢?”
支书又问。
“还在医院里,一出来就要进牢房,日子一点盼头都没,就那腿,在哪里都要被欺负,好日子也没了。”
裴寂昌恶狠狠道。
“可是把那个人打老实了。”支书笑眯眯的,顿了顿后,又问:“今下午,报社的那个梁主任要来?”
“带钱来的,给咱厂的费用。”
“为啥要亲自跑一趟?”
“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