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嘛?”
裴寂昌从速上前,将李新民搀扶起来,破晓的朝阳洒在农民脸上,给旁人一种务实、憨厚的感觉,哪能与“狠人”联系起来。
那位县里审计局的副局长,也变得紧张,连忙向裴寂昌投去讨好的笑容。
据说在昨天夜里,公安又在外头抓了三十多号人,但凡与锄把队有关的,一个都没放过,城里的那群年轻后生们,谁心里不慌?
胆战心惊,连夜跑了的也有不少。
“裴厂长,快,走,到我家里坐会,正好咱们谈谈赔偿的事。”
李唤平急切地拉住裴寂昌的胳膊,生怕他后悔了。
“也行,那就添麻烦了。”
裴寂昌表现得客气,既然谈事,自然会和和气气的。
“呀,可不能这么客气,走,上楼去。”
李唤平笑得眼角都是褶子,与裴寂昌之间的举止也亲昵了几分,轻拍着他的后背。
随即,李唤平领着众人走进单元楼,倒是引起街坊邻居的打问,裴寂昌这个名字,开始在城里出名了。
李家人在三层顶楼,标准的六十平米房,这时可没有公摊这一说,屋里竟然显得宽敞。
裴寂昌、许松绳坐在沙发上,李唤平搬着椅子坐在一侧,女人们抱着孩子回了里屋,李新民都不敢坐,直挺挺地杵在一旁,面色凝重。
“新民,你这是咋了,这么见外。”
裴寂昌上前,一把拉住李新民的胳膊,让其坐在自己一侧,看起来很熟络,倒像是好友。
“这这这......”李新民坐立难安,更是受宠若惊,其实他的内心,早已经对裴寂昌折服,把自己摆在下位者的位置上,也就是奴才。
“呵呵呵......”
李唤平不解地轻笑,而后郑重开口:“寂昌,说说你的条件吧,家里还有五千多存款,要是不够的话,我给你打借条,钱肯定不会少你的。”
这一会说话的功夫,客厅里洒满阳光,非常晃眼,李唤平眯着眼,看不清裴寂昌的表情。
支书抿了抿嘴唇,两句话的事,就能赚五千,甚至更多,不由心红呀。
这钱,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