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工具限制,有一部分人是蹲在地上用刀剑割的谷草。
陈忘山站在地头长吁短叹,用镰刀的那几个都是正经干农活的,不说按照一捆的量放好,好歹头朝一边铺在垄上。
反观另外一片,横七竖八乱得人眼前发黑。
老白脱掉上衣往地上狠狠一摔,两相对比之下,可不是让人心头火起?
“喂喂喂!我说哥几个能不能学着点?谷草扔得满地都是,让我们怎么捆?”
那前方干活的听见这话也不愿意啊,刀剑怎么比得上镰刀?人家那是专攻农事的家伙,自己手上的是杀人所用!
“老白,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蹲下来试试看,怎么捋?”
“就是,咱们蹲这两刻钟腿脚酸麻,你动动手的事,村里的女人都没你这样计较的。”
人员是絮儿安排的,镰刀不够他们更没有好办法,有得用就不错了。
“老白,你千万别去跟他们动手啊,收粮食要紧,等会儿长义要带人过来了。
我在这收,你去那边就是。”
以前当佃户的时候也这样,春种秋收总有人争吵打架。什么兵啊民呀,种地之后都变成一个样。
陈忘山把生气的老白推到好打捆那一边,现在还有力气吵嚷,过一个时辰热起来,看你们谁还有劲没处使。
孟长义带人把所有能用的板车收拾出来,一串小车吱吱呀呀各响各的往山脚行去。
村里还留着好些人,小强与宝乐喝下米汤,欢欢喜喜去拉牛羊。
石窖那边一群汉子吆喝着很是热闹,等谷子晒干可以脱粒,石窖差不多能盖好。
灶房那边,圆白碎米在锅中翻着跟斗,巧织担心不够吃,不仅将薏苡杂碎,还叫上几个姐妹帮忙去摘瓜加菜。
“耿秋大哥,锅底的火不用管,我去瓜棚一趟,很快回来。”
憨厚汉子扬了扬菜刀,叮嘱她小心些,别再被木刺扎了手。
絮儿三人早已准备好扁担和挑筐,四人凑齐,从村口开始,遇上大小合适的便摘进筐里。
这一长条的瓜秧本是为巧织做指路用的,没想到这一块的水土超出预料的适合瓜果生长。
冬瓜还不到盛果时节,但当初絮儿种的多。瓠瓜也差不多,不过没有冬瓜长得个头大,对于村里这么多张嘴来说,往往采摘一次,一天就能吃光。
至于茄瓜,巧织都不舍得摘,一眼没看住,小枣拧下来个小茄蛋塞进嘴里。
巧织跺脚大喊:
“丁小枣,你这个小馋鬼,谁让你摘的?!”
边喊边跑,不过已然来不及。小枣躲闪几下,一个小茄瓜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