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穹顶崩落的碎石在青白色光域里凝滞成珠帘，湛星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数以万计的龙宫密纹正顺着金蝶振翅渗入肌理。

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类似幼蛟化龙时的爆响，喉间腥甜被某种裹挟着咸涩海风的清啸冲散——那分明是去年在东海斩杀的蜃妖临终哀鸣。

"阿湛！"秦瑶染血的指尖还悬着半道破碎血符，鬓角霜色在能量乱流中又蔓延两寸。

少女踉跄着要去抓光域边缘浮动的衣角，却被秦霜用三根银针钉在原地："燃灯诀烧的是本命精元，你再动半分心脉！"

湛星的视野正在经历可怖的畸变。

那些涌入识海的画面不再是零碎片段，而是化作千万条泛着磷光的锁链，将三岁时在孤儿院抚摸过的断角石狮、十六岁车祸时挡风玻璃上炸开的星图、此刻溶洞深处青铜柱上剥落的龙血锈迹串联成完整的脉络。

他看见自己抬起的手掌正在琉璃化，皮下涌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星光。

"呃啊——！"

当第九道青铜锁链的虚影刺入丹田时，湛星终于单膝跪地。

能量球核心搏动的频率突然加快，那些被金蝶衔来的密纹在胸口聚合成逆鳞形状。

秦霜的药杵不知何时已碎成齑粉，少女撕开衣袖露出布满青紫针孔的手臂，以医家封穴手法将七根金针钉入自己任脉。

剧痛让湛星的神智骤然清明。

他看见秦霜嘴角溢出的鲜血在虚空凝成彼岸花，医女泛着青灰的面容与记忆中某个雨夜重叠——那是他穿越后高烧濒死时，十三岁的秦霜彻夜握着他滚烫的手，把《青囊药经》里的续命方试了个遍。

"收束灵识！"

秦瑶的桃木剑突然爆出三尺青光，剑穗上褪色的杏花瓣簌簌燃烧。

少女周身腾起的本命真火竟与能量球产生共鸣，那些即将撕裂湛星元神的密纹锁链，突然被杏花香气缠绕着放缓攻势。

湛星齿间咬碎的龙血石突然泛起暖意。

他混沌的识海里亮起七颗按照北斗方位排列的光点，每颗光点都映照着他收服过的神话生物——东海蜃妖的幻雾、南疆蛊雕的翎羽、西漠旱魃的火种......当第七颗光点显化出雷劫幼蛟的残影时，那些肆虐的密纹突然温顺如溪流，顺着星图轨迹开始有序流转。

"原来如此......"

湛星染血的唇角勾起弧度，指尖抚过胸前已成型的逆鳞。

能量球内部传出的不再是哀鸣，而是某种跨越洪荒的古老龙吟。

他看见自己琉璃化的手掌重新恢复血色，掌纹却已变成流动的星轨，每道纹路里都蜷缩着蜃妖鳞片般的细碎光芒。

秦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钉在任脉的金针齐齐震颤。

医女染血的指尖触到湛星后颈瞬间，那些游走在星图边缘的密纹突然分出千缕金丝，将她手臂上的针孔修补成凤凰翎羽状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