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一笑:“那我随意?还是注意点?”
有上还有二双,一三张的康远双眼死盯下家的吕梁,生怕错过碰或杠,直至吕梁出了个他不要的牌,才答道:“别死人就行,剩下随意,坑坑更健康嘛,有些人不吃点亏就不长记性,港口的事他俩都有份。”
张扬又摸了一张台面上没有红中脸直抽,下家的丘勇面露微笑,对面的康远双眼发光。杠一次一百呀!脑中纠结数息,张扬默默拆了一对二筒,出声时还报了一声。
“碰!”吕梁飞快碰牌,捡起二筒后面露难色伸出挠头,不知出什么好,好一番犹豫才中牌中抽出二张,放于手中摇奖,那张掉出那张。
又到张扬摸牌,牌一入手他就骂了声晦气,又看牌纠结了,于是也学上家吕梁摇号,先从牌的最左边拿了个四筒,再从中间拿了个四筒,然后就装模作样摇。
“碰!”吕梁再次截牌,丘勇恋恋不舍收回已摸清牌的手,或吕梁不碰他就自摸了。
散场时主客尽欢,张镇二人组赢了点小钱谈了事,平州两人一人输了千,把却都感觉自己牌技见长,相比上次这回好多了。
回营路上,张扬吕梁奸笑分脏,随行的十几号保镖也沾了光,每人得了二十辛苦费。
商洛又被吵醒了,带着一脸黑加入到了烧烤派队中,木着脸接过递来的酒壶,猛灌两口才说道:“明天运输队回城,这次来的东西有点多,需要你的人协助一下。”
张扬点头:“给我留点壮胆就行,剩下的你随意。有货单吗?生活用品匮乏了。”
商洛斜眼表示嫌弃:“要什么明天去挑就行,每次来的东西都不一样,单子都是随队而来,我知道有什么才叫奇怪。”
张扬没吱声。商洛便问了关于死营的事,同处一地一营,有点风吹草动想不知道都难:“真打算花钱买?”
张扬耸肩:“你情我愿的事我懒得管,要不你出个主意?死营中三十好几没成家的人太多了,镇上本就男多女少,以他们待罪的身份和年龄基本是没戏了。”
商洛一想也是此理,虽然纠结于人口交易,却不再多言,位居统领让他看到了很多事,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个人喜好不能强加于人,个人的正确不是正确而是异类,和平不稳定,稳定也不是和平,而是妥协和让脚。
天明,城外千车百骑沿连数里如龙卷土,掀起阵阵灰烟,张扬立于内城旧墙上,却只能看到队头,看不到队尾。
一面镜子三十,一个塑料瓶子二十,一个玻璃球以千计,一个轴承上百,一个铁碗几十,一灌耗油几百,一包烟丝上百……货单上的品类和价格,让一直不关心经贸的张扬,知道了对外贸易的暴利。而单上的价码仅是供货价,不代表零售价。
忙碌不知时日匆,张扬回到城中营地已是傍晚,一天的辛苦让他知道了运输队驻守的必要,今日城外一千二百车,货品总价近两亿,单趟便总以支二千人数年开销。而交易在平州这个中转站已是常态,多则每月三次,少则一次,区别仅在少货品的多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