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微微一笑,不予评议,可他的下一句却把陆虎听愣住了“你感觉奴隶制该不该存在?”
陆虎一呆试问“您说的是奴隶制度?”
许君点头应是。
陆虎想起张扬说过的话,于是说道“制度怎样都无所谓,说穿了都是为了钱和权,有钱的想要钱,有钱的想要权。奴隶的存在是为了不付钱而赚钱,也是为了凸显权力,在我看到没必要。只要别人愿意给我赚钱,帮我赚钱,给点一些权力和自由,兴许能事半功倍,何必压榨过度,事极必反。”
“张扬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把民众比喻成水,把王侯将相说成了水面上的人,而那艘便是权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许君闻言心头一动。
旗主之位在苍狼国已经顶天了,再无上升的可能性,许君率军远离国土就是为了再上一步。攻下星原时,许君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明面上他虽然还是苍狼旗主,实际上却和国王无异,苍狼本土命令不了他,同为旗主的南君枯守风钤关,只为从许君手中分得土地安置族人。
小主,
权力有了,自由有了,南下又无望,许君便想长长久久的统治星原。眼下,苍狼国已无人能够威胁许君地位,也无人愿意得罪他,只要军队和星原紧紧握在手中,许氏便是无冕王族。
国内不用担心,陈国不成威胁,存下的就只有领地本身了,唯一让许君寝食难安的是奴隶,是掳掠而来的府城人。
身后脚步声响起,许君回头笑道“不告登门,还请张将军勿怪。”
张扬坐到钓位上才板着回话“这话该怎么回才好,说不欢迎,你不高兴,说欢迎,是骗我自己,真让人纠结呀。”
“旗主见多识广,肯定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妨指点指点小弟。”
许君笑嘻嘻说了四字“忍住不哭。”
张扬竖指点赞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短短四字,道尽人间百态,诉尽雪月风花。”
“来人!笔墨伺候,我要赋诗一首!”
迎风人来疯,还真从挎包中掏出小本本准备记诗。
许君一脸惊讶,目带期许。
陆虎提竿埋头上料两肩在颤。
张扬故作高深摇头晃脑摸胡子,脑中千翻百想,不知说那首好时,突想到一首民谣。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男儿血,英雄色。 为我一呼,江海回荡。山寂寂,水殇殇。纵横奔突显锋芒。”
张扬嚎得惊天动地,连山头上的人都听到了,许君看得失笑不已,词却没记几个,只记得了一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没听清楚,又感觉点有意思的许君,面向迎风问道“记下没?”
迎风点头“记下了。”
许君带笑“帮我抄一份。”
陆虎本以为张扬会整首小黄诗,没想到还正经了一回。
“胖子,你该回去拿东西了,我等下就走。”
“拿什么”陆虎才说了三字,便看到许君摆出抽烟状,不由脸一僵。
张扬问了一下,得知是烟草调品味,陆虎走开时大声道“多拿点,别小气巴啦。”
陆虎脚不停头不回应了句知道了。张扬那嗓子另有深意,陆虎知道其中含义,所谓的‘多拿点’就是你自己看着办,能抠就抠。
许君问了同样的问题,还是关于奴隶。
张扬的回应没陆虎的委婉,直接说“都是爹生娘养的谁愿意做奴隶,要我的话早反了,死前得拉个垫背,不然就亏了。”
说罢还故意补了一句“旗主,你感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