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姐,我们这些人都包过地,谁没干过这活?还能伤到棉花吗?我看你别只关心别人,也该关心关心你自己喽!”张欣笑着说。
“就是啊,也该关心关心你自己了吧,到现在还没个眉目呢,怕是要当个老姑娘喽!”李海龙待一些团员也跟着喊起来。
“看我撕烂你的嘴巴!嘴边没毛,办事不牢。”兰兰嗔怒着。她的话又引起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钟海涛抬头看了看刘兰兰那股泼辣劲,也笑了起来。
看到钟海涛也咧着嘴巴在笑自己,刘兰兰看了看他,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去赶紧除草了。
李春华真的跑去批发了一箱子冰棍。来到棉花地头后,她高高兴兴地招呼着团员们到地头歇歇。听说有冰棍吃,二十多名团员们“嗷”地一声奔过去,大家坐在大树下边吃冰棍边说笑着。
看到大家已经吃完冰棍后,李春华大声宣布:“这是我买来的最后一箱子冰棍,也把人家的冰棍箱子调还给人家了,今后不再卖冰棍了。再苦再累,有大伙的帮助,没有过不了的难关。”
听完李春华的讲话,团员们尽管不明白李春华说把箱子调还给人家是什么意思,但仍然“噢”的一声喊起来。
毕竟是青年人,干活动作干脆利落,在说说笑笑中,三十亩棉花地的除草工作只用半天的时间就除完了,四大边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李春华松了一口气,终于在五一农场田管生产大检查到来之前,完成了除草工作。
看到地里的杂草和棉地周围已经除完了,刘兰兰很高兴。她知道李春华的脾气,上午李春华宣布不再卖冰棍了,知道她不会再出去了,也意味着她的经济仍然是很困难的。回到家里,她把李春华家里的难处向母亲说了,并向母亲要出自己的存折,准备明天到农业银行去取一千块钱借给她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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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木盆地的夏天,太阳几乎天天恣意地横行着,挥舞着它那厚重的铜盾,横立在充满黄色烟雾的天空中。空气又热又燥,像划根火柴就能点着了似的。整个世界都是刺眼的亮,令人口焦舌干,头昏眼花。在这样的闷热干燥季节里,农场里那些平时穿戴整齐,表现出温尔文雅的上海知识青年们,这时候也终于顾不上平日的斯文了,赤着脚,穿着短裤和背心,来到大树下面找阴凉了。好在塔里木盆地的气温虽然高,但凡有阴凉的地方,感觉凉快多了。
三分场职工郑新志家里,林红娣正在做她女儿的思想工作:“颜萍,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外婆也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在上海那个大家庭里,你外婆是最疼爱我的。我和你爸退休后,是一定要回到上海去的,你无论如何也要先回到上海去。妈知道你和伯康好,妈对这孩子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妈的能力太有限了,无论怎样想办法,也不能将伯康的户口迁移到上海去,别说他的父母不是上海人了,就算是上海人,妈也没能力给他在上海安排工作的。妈跟你说话就不用拐弯抹角了,还是那句话,你必须和李伯康断绝来往!”
天气炎热,郑颜萍的心情本来就很烦躁,听到母亲的没完没了地劝说,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立即号啕大哭起来:“妈,你怎么这么狠心,硬生生地要拆散我们吗?妈,你也是女人,当初你和我爸结婚,如果有人硬要拆散你们,你能不伤心吗?你们今天能做我的父母吗?”
郑颜萍的父亲郑新志手里拿着扇子正在扇着,听女儿这些话,将手中的扇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当初我和你妈并不是自己谈的,也是经过别人介绍的,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爸,你们结婚那是什么时代?那是六十年代。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都快进入九十年代了,改革开放都快十年了……”
“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也是党领导的年代,和今天的时代没多大的区别,干什么事情也得讲规矩。你越长越大,却越来越不懂事,越来越没规矩了。”郑新志也发火了。
“颜萍,不是妈狠心,妈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等你将来做母亲了,你就会理解做母亲的苦心了。”郑颜萍的母亲继续劝说着。
“妈,离开了伯康,今后就是再幸福,我也感觉不到。我想不通,为什么不能让我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呀?妈,我求求您了,上海再好,我也不想去,我只想和伯康在一起!妈,你就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