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开始。"
主刀医生简短的声音在手术室内响起。
沈清歌能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腹部涂抹着冰凉的消毒液,那种触感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消毒液顺着腹部的弧度缓缓流下,在皮肤上留下一道冰凉的痕迹。
手术室的温度很低,大概只有二十度左右。
她能感觉到冷气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她,她知道手术已经开始了,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只是偶尔能感受到一些轻微的压迫感,就像有人在她的肚子上推来推去。
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知道医生正在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皮肉,却一点痛感都没有。
无影灯的光线刺眼得让她有些晕眩,她索性闭上眼睛。
耳边是医生们简短的交谈声,金属器械相互碰撞的声音,还有各种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诡异的交响曲。
护士们的脚步声不时从身边掠过,裹着无菌鞋套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手术室里格外清晰。
"血压正常。"
"产妇情况稳定。"
"准备取出胎儿。"
这些专业的术语在她耳边飘过,既真实又虚幻。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种规律的"咚咚"声在胸腔里回响。
"马上就要见到宝宝了。"一个护士温柔地说道,"再坚持一下。您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产妇。"
沈清歌的心跳开始加速。
这一刻,她终于要见到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了。
那个让她忍受了无数屈辱,却也给了她希望的孩子。
那个她寄托了所有期望的海家长孙。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她已经想象过无数次见到孩子的场景。
她能感觉到医生的动作变得更加谨慎,似乎在进行最后的准备。
器械碰撞的声音更加频繁,护士们的脚步声也更加匆忙。
她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突然,一声嘹亮的啼哭打破了手术室的寂静。
那声音清脆而有力,像是要把这九个月的禁锢全都哭出来似的。
这声啼哭让沈清歌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都变得异常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