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满座哗然。
如果说丢了襄阳是重罪,那么萧玚之死,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罪加一等。
毕竟萧玚可不是那种关系疏远的皇亲国戚,而是自小寄居在晋王府的皇后之弟。
如今萧玚战死,而他们却还活着,哪怕能够离开此地,事后只怕也会被朝廷问罪。
不管张须陀内心是否相信报信之人所言,都不妨碍他准备杀死此人,以安军心。
然而就在他将要拔刀之时,船舱外喧哗声大作。
众人赶忙出舱察看,只见战舰上的将士们惊慌失控,张须陀心烦意乱,随意抓了一名士兵,喝问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士兵被吓蒙了,手指着南岸,说不出话来。
张须陀走上甲板,向着南岸放眼望去,却让他见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被崔澈快马送来的淅阳太守。
淅阳太守此前被安置在襄阳城内,如今出现在武当县,无非两种情况。
其一是隋军已经收复武当。
其二是襄阳已经被崔澈所占据。
可看到淅阳太守身后的燕军,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张须陀也不得不接受萧玚已死,襄阳沦陷的事实。
“放箭!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张须陀咆哮道,他完全没有了往日从容的仪态。
一阵箭雨升空,燕军也适时举起了大盾,在程咬金的命令下,缓缓后退。
崔澈将淅阳太守送来,是为了让他配合程咬金收取淅阳全郡。
而将淅阳太守带来堤岸,则是程咬金自己的主意,显然,他还是对早些时候隋军的欢呼而耿耿于怀。
舰船上,张须陀带着众将回到船舱,脸色阴沉得可怕。
众人小心翼翼,唯恐触怒了他。
许久,张须陀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退兵!”
一名自认为与张须陀关系亲近的将领问道:
“郡丞,我等如今是要退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