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的口供录完,下一个是陶娘子。
白岭记得胳膊酸,脖子酸,咬着牙继续写着。
江随洲拿过他手中的笔,“行了,换我吧。”
陶娘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官爷,虽然我案发的时候不在驿站,但我在那里做了很多年,所有人我都熟悉得很。”
她啰里啰嗦讲了每个人的情况,江随洲记得手都抖了。
好容易讲完了,白岭却发现她跳过了寿春。
“寿春什么情况?你怎么不说他?”
“他脑子不大清楚,不会杀人的。说起来,他也命苦。”陶娘子又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他是石大人的外甥。石大人有个妹妹嫁到了永清县城的油铺郑家,可惜命不好,早早死了。后娘对她的孩子不好,不给吃,不给穿,石大人看不下去,就把外甥和外甥女都带回了驿站。”
“外甥女?”江随洲立刻道:“怎么没人提起这个女孩,她叫什么名字?迎娘吗?”
“迎娘?不是,我记得叫阿福。对,阿福。那姑娘早死了。”说到这里,陶娘子似乎有些犹豫,她偷瞄了江随洲和白岭,斟酌着下面的话怎么说。
“你没什么好担心,这案子二十年了还翻出来重审,就是要审个彻底。你白吃白喝又拿钱的,总得说点有用的吧。小心张家把钱讨回去!”
陶娘子想想也有道理,一狠心说道:“杀人案的三四年前吧,阿福被路过驿站的富家公子奸了,那姑娘一时想不开就跳河死了。”
没想到还有这等事,白岭气愤道:“哪家的公子?报案了吗?”
陶娘子支支吾吾,“我也不清楚,这事儿得问他们驿站的人。”
见她不愿意多说,江随洲决定换个话题,“听说也是这事儿,驿站服侍都没有服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