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夏家人这件事儿,何其隐秘?那是谁能编造得出来的吗?你自己也说过,此事几乎无人知晓。
你的族人不知道,朕的锦衣卫不知道,难道严效忠能知道?还是把严效忠的尸体带进京城的人能知道?”
这个问题就是整件事儿的死穴了,也是所有人心中,最难以解释的一点,嘉靖自信老道也无法解释。
可老道却似乎早就知道嘉靖的疑问,他轻叹一声,再次耸了耸肩。
“不错,此事几乎无人知晓,但有一个人却是知道的。”
嘉靖顿时精神了,心说你要是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凭良心讲,我也不希望这事儿是阎王搞的鬼呀。
“谁?谁知道这件事儿?”
老道的手无法抬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只好把手指往上指,再把脑袋往下勾,努力让自己的指尖和鼻子隔空相对。
“我。我知道这件事儿。”
嘉靖大怒:“混账,大胆!你竟敢消遣朕!你这不是废话……”
嘉靖忽然停住了,他死死的盯着老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明白老道的意思了。
“你是说,那首诗是你写的?”
老道点点头:“不错,不但那首诗是我写的,严效忠也是我杀的。
万岁你想想,除了我,谁有本事把严效忠的尸体无声无息地背进城里来呢?”
嘉靖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他们曾经猜测过很多,也认真考虑过此事虽然看似灵异,但更可能是有人装神弄鬼。
可他们就是猜破脑袋,也从没有人脑洞大开的猜测过此事是老道所为。
原因很简单,这是会害死萧风、害死小冬、害死安青月、害死张无心、害死战飞云的毒计,老道为何要这么做呢?
而且最扯淡的就是,这件事儿最直接害死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老道自己,其他人就是要死,他也得死在前面。
一个人再不怕死,也不该不怕到主动想死的程度。
而且就算一个人真的想死,也不该拉这么多好朋友垫背吧,难道他疯了吗?
陆炳第一个表示反对:“这不可能,就算你的轻功极高,能背着严效忠的尸体进城。
可严效忠确实是死在武当剑法之下!这一点张无心是确认过的!”
老道冷笑道:“小冬是张无心的得意弟子,张无心在入世观里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小冬功夫。
贫道的武功虽然不行,但有心偷学两招,也不算有多难吧。何况我又不是用那功夫杀人。
我不过是在一具不能躲闪的尸体身上刺一剑,有什么难处?我还不至于笨到那个程度吧。”
陆炳皱眉道:“就算严效忠的尸体不会躲闪,可那个被刺死的锦衣卫却是活人吧。
他同样被一剑刺死,这怎么解释,你的功夫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老道笑道:“此事说起来确实也有趣,那个锦衣卫看来跟张无心还有几分交情。
天色黑暗,他只凭衣服,就相信我是张无心了。所以他压根就没想到我会对他出手。
他还以为是张无心在抓犯人,想上前帮忙呢。你没见到他被我一剑刺死时的表情,要多意外有多意外啊。”
陆炳沉声道:“这么说,在安府屋顶上喊话,把张无心引到主街上的人,也是你?”
老道点头笑道:“不错。除了我,还有人能有这份轻功吗?我本来没想杀锦衣卫的。
我只是把严效忠的尸体布置好,就想去找张无心,可偏偏撞上了那个锦衣卫,怕他耽误时间,才顺手杀了。
然后我到安府喊话后,看着张无心上了主街,就知道下面没我的事儿了,你们自然会乱起来的。
我就偷偷出了城,跑回入世观,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直到老拐买菜回来,告诉我……嗯,城里的事儿。我才假装惊慌,让小冬逃走,自己隐藏起来。”
嘉靖忽然道:“就算你前面都说得通,可诗中的最后两句:天若怜我忠君志,灵显仙字石内寻。
仙字石内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你若不知道,前面说的一切都是你在胡说八道!”
老道哈哈大笑:“那是我放的,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一条秋刀鱼,肚子里有个白帛吗?
你还真以为那是徐福写的字吗?告诉你吧,那是我让严效忠写的字!
我听萧风说过那仙字石的传说,所以很早之前就找过严效忠,让他写了字,准备好鱼,扔进了窟窿里。
仙字石被放进你这精舍之后,任何人都靠近不了了,那鱼自然是石头还在入世观时我提前放进去的。
严效忠一直在等着我的召唤,实话说,我既担心那条鱼会死掉,也担心严效忠活不到今天。
幸亏老天有眼,那仙字石果然神奇,这这么久了鱼也没死。而严效忠也算争气,一直撑着活到现在!”
陆炳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本来陆炳以为老道会说那张布条上的字是自己写的,那他就会让老道当场写一遍,比对一下字迹。
可老道说那字是严效忠写的,这就死无对证了。他总不能把严效忠揪起来写几个字看看吧。
嘉靖一生中说话都没结巴过,可此时他却不由自主地结巴了。
“你胡说……你这是……怎么可能……你是疯了吗?你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呀?” 「昨天没喊点催更和投票,数据就不如前几天好,看来还得天天喊,不喊你们兴奋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