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酌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我也没听见。”
姜晚心里一松,又躺回被子里,胡思乱想起来,“今天幻境差点崩塌,不知道那些纸扎人会不会变回原样,天呐,如果朝夕相处的夫君突然变成纸扎人,她们肯定吓死了!”
言酌:……
他勉强等着姜晚说完才开口,眼带郁色,“我不想听她们的事,我想听你的。”
“好吧。”
姜晚余光瞥了他一眼,言酌侧身盯着她的脸,黑夜里他的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那双瞳眸却期盼灼灼,像是要透过她的脸剖开她的所有记忆,一一摊平,细细研读。
……不过他怎么像是在等睡前故事啊?
姜晚抿唇轻叹一声,在记忆里努力搜罗着印象深刻的往事。
“其实我之前过得都很一帆风顺,没有什么波折,唯一一次是十三岁的时候。”
姜晚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刚好是她第一次来例假。
妈妈提前告诉过她这些生理知识,所以她有心理准备,但那天上午贪嘴吃多了冰棍,中午例假来的时候肚子痛得厉害,一个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姜晚省去例假的事,选择了长话短说。
“我那天身体不舒服没有去上学,就在家睡觉,结果我家厨房着火了,我因为睡着了根本没闻到焦味,等到卧房里都进了浓烟,我才被呛醒。”
言酌不太理解,“你睡得那么死?”
姜晚尴尬笑笑,她后来了解过痛经才知道,她当时不是迷糊睡过去的,是痛晕过去的……
“我当时吓坏了,赶紧下床拉开卧房的门想跑出去,但外面已经烧起来了,火光很大很吓人,浓烟滚滚,相比之下卧房还好些,我只好把门关上。”
言酌牵起她搭在被子上的手,“然后呢?”
“我家房子很高,我也没法跳窗出去,只能用衣服先捂着口鼻防止被黑烟呛晕,然后等着人来救我。”
她的嗓音轻颤起来,想起那段唯一的阴影,哪怕过去了好些年,还是控制不住的心慌害怕。
“等待救援的时间是最害怕最难熬的,我只记得卧房里全是黑烟,一半的门也被烧得开始发黑,我越来越喘不上气,一边咳嗽一边干呕,眼前开始发黑,看不清东西,然后门被烧塌了,砰得一声砸下来。”
言酌攥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