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也很有可能,白濠的小提琴拉得是不错,但基本偏于行活,换句话说就是技巧没问题,但灵气欠缺。像是陆南深这种都敢公然抨击权威的人,怕是瞧不上太拘泥于技巧的演奏手了。
不料陆南深却说,“不是不够格,是我从来不看邮箱。”
杭司愣了一下,“邮箱谁建的?”
“我。”
“为什么建?”既然都不看。
陆南深想了想,“算是走个形式吧,也不能不填联系方式。”
杭司:……
从创意园区到酒吧有段路,在这座城算不得太远的距离,但架不住堵车。周五晚上,万高分个都恨不得从下午五点到凌晨时分。开计程车的是位老师傅了,挺热情的,看了一眼后视镜,“我给二位绕个路吧,看看你俩小情侣赶不赶时间,前面堵得要命。”
杭司一听这话,耳根子意外燥热了一下。
倒是陆南深大大方方的,微微朝前探头看了看,“行师傅,您找好走的路。”
“得嘞。”
杭司扯了他一把,他顺势就靠回车座上,扭头看她。她说,“现在占便宜占得越发自然了你。”
陆南深听了后明眸沾笑,凑近她,轻声说,“那你教我,我怎么跟司机师傅解释比较好?”
杭司伸手推开他的脸。
他就爽朗笑了。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男孩子帅气女孩子漂亮的,年轻可真好啊。
漫漫长路的,总不能不说正事。陆南深问,“长笛手怎么说?”
“还真是大跌眼镜啊。”杭司叹。
长笛手神情有异,这是在陆南深和杭司刚进屋的时候就发现的事,后来长笛手有几次都欲言又止的。杭司接收到了陆南深的眼神示意,等他跟白濠上楼后她就开始了“盘问”。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两跳!
“姜愈睡了一整晚安生觉,人家根本就没下过楼。那条上吊绳是怎么绑上去的不清楚,但当时长笛手看得清楚,白濠是朝着上吊绳自言自语呢。”
深夜里真正被吓着的是长笛手。
他起来上洗手间的时候就见白濠站在音乐房门口,神秘兮兮加一脸紧张的。长笛手好奇走上前一看,屋子里空空如也的,却有根上吊绳在那挂着。那场景本就诡异了,更叫长笛手后背发凉的是接下来白濠的话——
“你看姜愈,他是不是要上吊啊?怎么办啊?”
“长笛手说,当时他都快把眼珠子给瞪瞎了也没看见姜愈的身影,反倒是白濠的表情十分诡异,好像真看见了什么似的。”杭司跟陆南深描述。
长笛手当时吓坏了,可又不敢轻易说什么。“他后来觉得白濠是在梦游,虽然他不清楚有梦游症的人会不会说话,但他也听说过梦游的人不能叫醒。”
长笛手虽然后来没回音乐房,但在暗中观察白濠,生怕他有个什么意外。于是他看到白濠鬼鬼祟祟的,像是在躲什么人似的,脸上也是惊恐。
终于熬到白濠回房睡觉,长笛手又蹑手蹑脚上了二楼。姜愈就睡在自己房里呢,睡得挺熟,浅浅的还有鼾声响起。长笛手又悄悄关上门,后背衣服却被冷汗打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