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开始对廖忠凯的其他部位展开全方位检查。
但是一圈下来,的确如顾晨所说,只有左手腕的部位发现针口。
而其他部位,也只有一些树枝的刮伤。
顾晨也是提醒着说:“起先我在发现尸体的时候,便第一时间寻找伤口,也只有在他的左手腕上,发现了一个红褐色的针点痕迹。”
“颜色则来自于针头刺入路径,所含的小滴干燥血迹。”
小主,
“会不会是注射了某种禁品?”一旁的卢薇薇问。
“应该不会。”还不等刘法医开口,顾晨便直接回复着说:
“注射禁品的人,通常会设法隐匿针痕,避开手臂等部位,使得搜寻上变得更加困难。”
“有时会在大腿内侧,脚趾之间,甚至是舌下。”
“电视上经常演绎的那种随意注射的方式,其实对于新手来说,或许可以如此,但是经常注射的人,会非常在意自己的针痕,通常都会隐秘的很好。”
“因为有经验的警察,一旦搜查这帮人,很容易从这帮人的明显部位发现针痕。”
“顾晨说的对。”王警官闻言,也是点头附和:“一般那种深度患者,他们身上通常都会有很多针痕,而且针痕所在部位都非常隐秘。”
“就如顾晨刚才所说的这些,他们会避开手臂等部位,使得搜寻上变得更加困难。”
“有时会在大腿内侧,脚趾之间,甚至是舌下,都是有可能的。”
回头瞥了眼检测台上的廖忠凯,王警官又道:“但是这个廖忠凯不同,他好像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针痕,并不像个瘾君子。”
“那他会不会是被凶手注射呢?或者是熟人作案?毕竟他全身上下,好像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卢薇薇也发现问题。
死者廖忠凯的身上,除了那个红褐色针痕之外,就是树枝的刮痕。
如果当时面对凶手的攻击,这个身手矫健的廖忠凯,显然会绝地反击。
打斗之后的伤痕是在所难免的。
可现在廖忠凯的身上,什么都没有,这就很奇怪。
“可能没有什么凶手。”
顾晨在思考几秒之后,也是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有凶手?”袁莎莎一脸疑惑,也是赶紧追问顾晨道:“顾师兄,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道理很简单。”顾晨深呼一口气,也是认真说道:
“刚才卢师姐也说了,死者廖忠凯,身上除了唯一那个红褐色针痕外,就没有任何其他打斗的伤口。”
“这说明,他临死前,根本就没有参与打斗,也就不存在凶手。”
“还有就是……”
话说一半,顾晨顿时又指向廖忠凯的左手腕,针痕方向,也是提醒着说:
“你们仔细看。”
闻言顾晨说辞,所有人都躬下身体,目光注视着面前的伤口。
顾晨则继续提醒:“注射点的所在位置,其实也可以辨别是否为自行注射,这点太重要了。”
“要是注射点位于背侧、股沟,或在死者完全碰触不到的部位,就能排除自杀或意外过量致死的情况。”
“而这一点,罗伟就可以证明,因为刘法医说,罗伟的注射针痕在背部。”
“没错。”听顾晨一说,一旁的刘法医也是点头说道:“罗伟的针痕是在背后,这种情况,自己根本无法注射,只能是凶手从背后下手,而且出其不意。”
抬头看了眼顾晨,刘法医又道:“之前顾晨告诉我,罗伟可能是在公交车上,被人从背后袭击,这点在我这里,完全可以得到验证。”
“罗伟是被凶手从背后用毒针刺伤之后,导致不明毒素快速扩散,进而导致的死亡事件。”
瞥了眼检测台上的死者廖忠凯,刘法医又道:“但是这个廖忠凯,他的针痕在左手腕上,这完全可以自己操作。”
“所以,师傅,这就能说明死者廖忠凯,可能是自己注射?”
“当然不能完全判断。”刘法医说。
顾晨则赶紧解释:“可是针痕的状态可以看出。”
“针痕的状态?”
一旁的卢薇薇和袁莎莎异口同声,感觉有些诡异。
顾晨则直截了当的解释说:“死者廖忠凯的针痕伤口在左手腕上,而且是在手臂的下方。”
“这个部位,如果是其他人,根本很难做到用毒针扎伤廖忠凯的手臂下方部位。”
“即便可以,但针痕的伤口位置,会有些明显的特征。”
“同理,如果是自己扎在手臂的下方,那么针痕的状态也是可以看出微妙的变化。”
“没错。”刘法医同意顾晨的意见,也是戴上白手套,将廖忠凯的左手抬起,指着伤口提醒着说:“伤口明显是从自己的角度扎下去的,而且针头是在手指前方,由下往上注射。”
“再联系廖忠凯,并没有与人打斗的痕迹来看,自己注射的可能性更大。”
“对。”这边刘法医话音刚落,顾晨便继续补充着说:
“昨天晚上,我让丁亮和黄尊龙他们去抓捕廖忠凯,但是这家伙,竟然敢从三楼窗户,直接跳上窗外的一棵大树,就这么简单粗暴的,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脱。”
“而且联系这个廖忠凯曾经因为故意伤人而进过监狱来看,这也是个练家子,有点身手。”
“如果满足这些条件,那么他昨天晚上在逃避了我们警方的追捕之后,身上除了一些基本的树枝刮伤痕迹之外,应该会有一些其他外伤,但是都没有。”
小主,
“再加上伤口的朝向问题,也如刘法医所说的那样,是用针管,从下往上注射,伤口的针痕可以说明一切。”
听着顾晨在这解释,王警官又拿起廖忠凯的手臂确认了一遍,这才同意了顾晨的说辞。
毕竟针痕的确有斜角,而且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针痕的斜角,的确是由下往上。
“可我们在车厢周围并没有发现毒针。”卢薇薇说。
顾晨则是赶紧解释:“或许他在注射之后,将毒针丢弃在某处隐秘角落。”
“但不管如何,廖忠凯自杀的可能性还是挺高,而且从我发现这个家伙的同时,他似乎没有任何挣扎,就这么安静的躺在车厢里,似乎在慢慢等待死亡。”
“太可怕了。”袁莎莎有些惊寒,但也是提出质疑道:“我就感觉那个鱼贩有问题。”
“他有问题,也可能没有问题。”顾晨说。
毕竟鱼贩的说法也合情合理,如果是债主,他或许会帮廖忠凯隐瞒一下。
但如果是警察,他隐瞒廖忠凯的藏身之处,一旦被警方发现,藏匿地点是自己提供,那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曾经也是混社会的鱼贩,如今似乎很怕老婆。
可见是浪子回头,已经不想在外头招惹是非。
想到目前的毒素还没有着落,顾晨又问刘法医道:
“对了刘法医,这个毒素真的搞不清楚吗?”
“嗯。”刘法医默默点头,也是一脸无奈说:“这个毒素,目前来看,极为少见,而且毒性很强。”
“一般来说,只有在一些高级别生物实验室里,或许才能接触到。”
“高级别生物实验室里?”众人闻言,也是面面相视。
感觉越听越迷糊。
“这么跟你们说吧。”见大家有些不太明白,于是刘法医又道:“我们这种级别的检测实验室,根本很难接触到,不过一些制药公司,他们会有专门自己的高级别实验室。”
“而且在这些实验室里,或许会有一些特殊药剂的存放,而这种毒素,很有可能就来自于此。”
见大家一脸紧张,刘法医立马又道:“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任由这种带有剧毒的细针,不断扎人,恐怕事情就严重了。”
“昨天是罗伟,今天是廖忠凯,后天指不定是谁?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金属牌,顾师弟。”卢薇薇忽然想起了金属牌的事情,也是提醒着说。
顾晨恍然大悟,这才啊道:“没错,还有金属牌这条线索。”
“金属牌?”法医高川枫表示不解,赶紧追问顾晨道:“顾晨,你说的那个金属牌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见刘法医和高川枫都想了解,顾晨索性将罗伟给自己和卢薇薇送了几袋咸鱼,而又在咸鱼里面放置一块金属牌的事情,全盘告知给二人。
之后,顾晨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工具包内,取出用取证袋包好的金属牌:
“刘法医,就是这个东西。”
话音落下,顾晨直接将金属牌递了过去。
刘法医眯眼一瞧,拿在手中左右观察。
好奇的高川枫也伸长脖子,凑到身边。
“刘法医,你能看懂金属牌上的这些符号和图腾吗?”卢薇薇也是好奇问他。
刘法医哼笑两声,将金属牌还给顾晨,也是笑笑说道:“我只是个法医,又不是古董鉴定专家,这个你们应该去问问那些捣腾古董的专业人士。”
“诶?”听到刘法医如此一说,顾晨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让袁莎莎通过自己的人脉,介绍了一位古董行家。
于是顾晨赶紧追问:“对了小袁,你不是说,你今天要带我们去找一位古董专家吗?”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顾晨不说,袁莎莎显然忘记。
这才赶紧提醒着说:“那地方在江南市古城步行街那头,古城步行街你们总知道吧?”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王警官也是接话说:“古城步行街,其实就是江南市古城墙里面的一条老街。”
“这古城墙的外头,就是江边,而城墙内部,则是各种古玩老店,也算是被规划局完整保存下来的少数几条老街之一。”
“在那边,有古玩夜市,反正杂七杂八的,什么东西都有。”
顿了顿,王警官又道:“而且这种地方,还经常会有古玩销赃的渠道。”
“一些被盗走的古玩,会拿到黑市上交易,有古玩掮客牵线搭桥,早些年十分猖獗。”
“后来在咱们赵局的带领下,总算打掉了这些掮客的嚣张气焰。”
“因此从那之后,这帮人的黑市交易,没这么嚣张了,但是背地里还是会有一些黑市交易。”
“那就对了。”闻言王警官说辞,袁莎莎也是提醒着说:“我朋友给我介绍的那个人,是个古玩老板,资深的那种。”
“听我朋友说,老板之前盗过墓,也坐过牢,后来出狱之后,就干起了买卖古玩的行当,毕竟自己的专业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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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个古玩老板也曾想过,他想写一本关于盗墓的小说,可奈何他文笔不行,又怕写得太真实,最后还得抓进去,所以想想就放弃了。”
“但是这个人见多识广,相信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听着袁莎莎在这里讲述那名古玩老板的过去,王警官则是笑孜孜道:“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有点本事啊?”
“如果他文笔可以,估计现在就没《盗墓笔记》啥事了,这倒是可以去问问他,你说呢?顾晨。”
王警官说话之间,也将决定权交给顾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