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我不该恨他吗?
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夫君,别说了。”
在谢长渊开口后宁慈就一直偷偷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免得越发惹怒了侯爷。
权贵之家的嫡庶之分确实有很大的差距。
在她看来,与她娘家的庶兄庶弟们相比,谢长渊同为庶子,受到的待遇和她的庶兄庶弟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定远侯和老夫人确实没有亏待他。
只是谢长渊以前是侯府唯一的嫡子,连个庶弟庶妹都没有,整个侯府几乎围着他转,他看不到嫡庶之分的差距。
猛然身份变换,失去一些东西便让他无法接受。
听到他当着侯爷和老夫人的面说出心中的怨恨,吓得她连忙开口制止。
只是话已出口,她的制止为时已晚。
宁慈苍白着脸去看侯爷和老夫人的神色。
“爹、娘,小叔,夫君的话不是真心的。他只是、只是一时得了失心疯,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定远侯和老夫人皆被他的话给气得浑身发抖。
老夫人颤抖着跌坐回椅子上。
定远侯手指颤抖的指着谢长渊,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逆子!”显然被气得不轻。
“呵。”
谢长毅这时候冷笑一声,“枉费大哥读了十几二十年的圣贤书,心底里竟是如此的自私自利。
你本就是姨娘所生,本就是庶出。
姨娘将你我调换,还丢弃了我,让你得以顶替我的身份活了近三十年。
如今不过是各归其位,何来是因为我才让你失去了这一切?
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你。
你顶替了我的身份锦衣玉食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害我从小在乡野长大,吃不饱、穿不暖,还受了许多苦。
要恨,也该是我恨你。
你个鸠占鹊巢的,有什么资格恨我?”
他的这番话惊呆了在场的几人。
谢长毅向来宽厚待人,犯了错的下人也不忍苛责,何时说过如此刻薄的话?
谢长渊被他的话给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极为难看。
可嘴里还是嚷嚷着回道:“就是你让我失去了一切,就是你害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