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菲利克斯先生的母亲,现在是安置在客宅吗?”
“嗯,不过她的状况非常虚弱,我打算一会儿去看看她,毕竟,我也算是一名医生嘛。”
金发碧眼的腐国人眨眨眼,语气温和,他一这样说,一边的弗兰克便立刻做出感激的动作,头上的风信子绽放得似乎灿烂了一点,然后掉得越来越厉害了。
这人,是不是脱发啊。
看来得找个机会拿个帽子给这位爷戴上,白无一打定这个主意以后,便打算抽身离开,先去看看客宅那边有没有因为弗兰克母亲的存在而发生什么变化,而看到他站起,马克也便紧跟着站了起来。
“吃饱了?”
约瑟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是,我回去洗个澡。”
“好,明天还要开展活动来着,”
也许是错觉,在提到活动二字之际,约瑟夫的声音似乎微微严肃了几分:
“可能有点辛苦……我希望你们能好好休息,然后,
能表现出最好、最极致的发挥。”
……
将熟悉和教导新客人的任务放权给其他选手,白无一孤身一人走在满是雾气的草坪上,湿漉漉的地面渗透了厚重的鞋底,带来一种令人不适的阴冷。
下午的雨,似乎反而小了一些。
抬头望去,天空苍白一片,这种白并非寻常白昼云朵的颜色,而是一种更近于阴霾的浊白,滚动着、吞没着、以雾气的形式遮挡着白无一每一寸的视野。
他深呼吸了一口,感到肺中传来一阵潮湿的森冷,于是裹紧外套,抄着手向客宅又走去了。
一路上所能感知到的仅有自己沉重带水声的脚步,以及一阵淅淅沥沥的水流声……白无一往水流方向望去,是那尊阿多尼斯的雕像,在一切寂静无声之中,那不断流淌着清流的雕像终于显出一丝艺术品应有的沉静,熠熠的双眼张望着,似乎将视线投落到了白无一身上。
……也许是错觉,它身侧的弓箭,似乎沾上了一点点污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