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也想叹气,闷油瓶揽过我,伸手蒙上我眼睛。
“睡会。”他轻声说。
一听他说话就忍不住难过,我只是看着他们想到了许多。
闷油瓶其实都明白,他低声说,“不必难过,路都是自己选的,心甘情愿所以不后悔。”
是啊,都是心甘情愿,“不后悔。”
我靠在他肩上就着他的手闭上眼睛,他像是也打算休息了,跟我头碰头靠在一起。
我耳边听着他的呼吸声一时睡不着,但他不肯放开手,我一睁眼,睫毛都要扎进自己眼睛了,只好闭上眼努力睡。
一直睡到黑瞎子回来,听到黑瞎子师傅低低的说话声我就醒了。
这会儿守夜的人应是刘丧,他靠在断墙边,跟黑瞎子打过招呼,手里拿根焦木在地上画着什么,黑瞎子在他旁边坐下,往火里添柴,看我抬起头,做了个继续睡的手势。
胖子就靠在闷油瓶另一边,黎簇拖了个睡袋枕在他腿上睡的正香。
风二河他们还在睡着,他的人也围在周围睡的乱七八糟。
闷油瓶早醒了,正看着黑瞎子,他俩为了不吵醒别人,开始比划哑语进行交流。
我知道他俩有着百年默契,看了一会儿愣是一句没看懂,就气鼓鼓的低声说,“还是人么,是人就说人话。”
闷油瓶停下手,黑瞎子看着我挑眉,一副“我就不”的死样子。他怎么回事,还越老越叛逆,有什么事还非要瞒着他的开山大弟子么。
“我们这点师徒情真是易碎品啊,到底是靠什么支撑到现在?!”
黑瞎子咧嘴一笑,轻声回答,“全靠你我心有灵犀,师徒合力硬撑呗。”
心有灵犀个屁,我都看不懂他们那半是哑语半手势的交流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