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只觉脊背发寒,惊恐之际,急忙甩了甩头,再看面前空无一人。
“幻象,一切都是幻象!他死了…死了!”秦姝喃喃自语,像是在自我安慰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最近自己总是神志不清,尽管极力压抑着自己去忽略那份内疚,
尽管如此,她的眼泪越来越多,完全没有了刚才那份欣喜。
秦姝紧紧抱着自己的头,慢慢蹲下身子,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幻象。
此时一只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
“这位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不要,不要碰我!”
秦姝本就恐惧,突如其来的慰问反而让她几乎尖叫,急忙往前倾躲避,一个不稳,又扑倒在了地上。
回头再看,是一眼生男子。
“娘子,你怎么了!”那人先是一惊,而后继续关切的问道。
秦姝警惕的往四周一看,一切又都正常。
“没,没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爬起身子,也来不及拍去身上尘土,转身正想走。
就看到娄昭君疾步匆匆,向着自己走来,身边跟着两个女婢,还有前不久回到晋阳的李昌仪。
“阿姝,你这是怎么了?”
娄昭君还以为是眼前的人欺负了秦姝,就侧身护在秦姝前面,厉声问道:
“你是何人?胆敢无礼?”
秦姝不好再沉默,急忙解释道:
“他没有!”
“小人燕子献,见过王妃,刚刚只见娘子,有恐惧之色,才上前询问,没曾想反而惊吓到娘子?实在是惭愧,还望海涵!”
燕子献双手作揖,低低的垂头躬身,态度很是恭敬。
加上秦姝的解释,娄昭君又收起了怒容。
李昌仪听娄昭君的称呼,就猜秦姝就该是高澄东柏堂的那位。
只是见着,甚觉熟悉,可一时又回忆不起,在哪里见过!
燕子献刚投高欢不久,娄昭君只是听过,还未见过。
知道是误会,便浅笑一声:
“先生免礼,都是我误会了!”
燕子献得了娄昭君允许又才立起身子,只是面虽对着娄昭君,眼睛却不住的往秦姝身上瞧去。
秦姝失魂落魄的站在娄昭君身边,未感受到别人聚焦于自己身上的目光。
李昌仪盯了好一阵,终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秦姝。
于是眼神之中,渐露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