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的却如此,在很多情况下,子女都会被视作父母的延伸。”
越是年纪大的人,越是会念旧,每每说到这些,法兰克的面容上都会出现一种显而易见的幸福表情,想必是回想起了过去,同自己可爱的女儿们相处的温馨场面,回味着那种再无法重温的天伦之乐。
那时,他还很年轻,那时,爱妻尚在,那时,理想亦存。
然后,一切的美好也只停留在了“那时”。
阴郁再次将他的面目笼罩。
“正是出于这种贴近本能的情感,我们最能同孩子发生共情,为他们的高兴而高兴,为他们的难过而难过。
也许年龄的差异终将在某一天,使本来亲密无间的我们产生代沟,产生不理解,但一切的矛盾往往都是建立在那份近乎偏执的爱之上。
我们会去寻求理解,然后在日复一日的相伴中任凭这种情绪发酵。
渐渐地他们在我们内心的地位甚至超过了自我本身,作为我们生命的延伸,我们会希望他们过得比自己更好,亦或者,希望他们走得比自己更远,在我们未竟的事业之上。
这便是‘继承’的本质,也是大部分父母会对孩子抱有的想法简单来说就是,
‘期待’。”
“然而在他们正式成长起来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能力去承受这份期待。
所以我们会尽己可能地去培养他们,去呵护他们,将他们塑造成我们所期待的模样。
然后,去认清现实。”
也许是有感而发,一直保持着倾听姿态的伏尔加德第一次主动接过了话茬。
仍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但眼神中的伤感完全要满溢而出。
“哪怕自你而诞生,但也不一定能够走上,或者说无法承受,你对他的期待。
他们的天赋可能差强人意,他们的能力可能难堪重任,也正是在那一刻,你才能完全明白,他是否有资格承受你的期待。
那么当一切的结果都不尽人意之际,看着由你倾注心血培养出来的子嗣,又会有何感谢呢?”
如此说着,伏尔加德看向了弗兰尼斯。
弗兰尼斯双手交叠,托举着自己的下巴,闭目沉思着。
许久后,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