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没有等到的奇迹

朝天行向天歌 灵山神翁 1094 字 17小时前

“婉怡”,顾雨舟仰天长嚎。

顾雨舟用尽全力扶起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衣服是那么的熟悉,身形是那么的一样。

老天爷没有给自己丝毫的侥幸——躺在地上的人果然是林婉怡!

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恍然大悟,原来在生死攸关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推开、直面危险的正是林婉怡!而此时的她,已经被疾驰而来的大卡车撞击得伤痕累累,生命垂危。

林婉怡说了一句之后就人事不省。

顾雨舟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紧紧握着她冰冷的手,声音颤抖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婉怡!婉怡!豆豆安全了!你醒醒啊,你别吓我,你快醒醒……”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希望能得到哪怕一丝回应。然而,林婉怡紧闭双眼,毫无意识。

一旁的豆豆早已被吓得惊恐万分,她那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惊恐地瞪大,仿佛要将眼前这噩梦般的场景深深烙印在眼底。当她意识到是妈妈时,泪水瞬间决堤,像汹涌而出的洪水,滔滔不绝。“妈妈!妈妈!” 她小小的身躯因恐惧和悲痛而剧烈颤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想要抓住那正在消逝的母爱。

赵丽丽被眼前的惨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慌乱之中,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屏幕上的数字,费了好大劲才拨通 120 急救电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对着电话那头焦急地喊道:“快来人啊!这里出车祸了,伤得很重,在……” 边说边环顾四周,报出准确的地址。

作为一个常年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刘小虎很快稳住了心神。他眉头紧皱,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事故现场。此刻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场车祸绝非偶然,于是他缓缓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上的刹车痕迹,然而现场居然没有丝毫刹车的迹象,只有轮胎因急速摩擦地面留下的那几道浅浅的、凌乱的印子,根本不符合正常车辆紧急制动的特征。更可疑的是,肇事司机在事发后竟然不顾伤者的死活,逃之夭夭,没有留下任何停留救助的痕迹。这一切实在太过蹊跷,种种迹象让刘小虎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他断定这绝不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种种迹象表明,这极有可能是一起精心策划的阴谋,甚至不排除是一场蓄意谋杀!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救护车来到,众人将林婉怡抬上车。

在救护车上,顾雨舟一刻也没有松开林婉怡的手,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自责。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双耳嗡嗡作响,自己与林婉怡、豆豆过往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飞速闪过。彼时,他们并肩走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道上,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像是一幅温馨的剪影。林婉怡笑语嫣然,手中还握着为豆豆买的小零食,眼中满是母爱的柔光。豆豆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喊着 “爸爸、妈妈”,稚嫩的童声为普通的午后增添了不少活泼。

可是这一切又瞬间消散,独留眼前这令他肝肠寸断的景象。

“婉怡,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不能丢下我和豆豆,我们说好要一起看着豆豆长大的……” 顾雨舟哽咽着低声对林婉怡说道,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在顾雨舟想来,要是他能再警惕些,要是他能反应再快点,也许林婉怡就不会躺在这里,生命垂危。

豆豆也依偎在旁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小声抽泣着。她的小手紧紧拽着顾雨舟的衣角,像是在这惊涛骇浪中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她的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时不时抬头望向昏迷的妈妈,嘴里喃喃着:“妈妈,你快醒醒,豆豆害怕……” 那稚嫩的童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揪着每一个人的心。

到达医院后,医生们早已在门口等候,担架车迅速推了过来。顾雨舟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松开林婉怡的手,看着医护人员将她抬上担架,快速向手术室奔去。他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沉重无比,却又机械地跟在后面。刘小虎和赵丽丽也紧跟其后,三人守在手术室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走廊里灯光惨白,将三人疲惫且焦虑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顾雨舟双手抱头,不停地在走廊里踱步,每一步都带着内心的煎熬。他时而停下,望向手术室那紧闭的大门,眼中满是祈求;时而又颓然地靠在墙上,满心懊悔。

赵丽丽坐在长椅上,双手交握,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她的目光呆滞,望着天花板,嘴里默默念叨着:“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刘小虎则枯立在一旁,这么多年他虽然自称不畏死,但是真的在生死面前,他也难以做到从容面对,再加上脑子里有那一大堆的问号,他静静地在思考着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把生锈的小刀,在众人的心口缓缓割磨。

手术室的门依旧紧闭,那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门内是生死未卜的挣扎,门外是望眼欲穿的煎熬。

顾雨舟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冲破胸膛,他从未如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缓缓晃动了一下。众人的目光瞬间像被磁石吸引一般聚焦过去,顾雨舟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险些撞到刚出来的医生。他双手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声音沙哑且急切:“医生,她怎么样了?”

奇迹终究没有等到!

哭声淹满了整个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