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时间过去。
经过易尘的预热,诸多修士的博戏热情已经全部被激发出来,事情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好似那高山之滚石,只会加速,已经无须他出手助力了。
不过让易尘惊诧的是,这一局远比他想的要进行得更加顺利。
顺利到好似对面有人在配合他的行动一般。
“莫非有人在与贫道对赌?这么勇猛,不知是哪位过江的猛龙,竟然和贫道一般自信。”
易尘摩挲着下巴,湖水倒映出他硬朗的脸庞,此刻的他却是一心二用,开始思索起来。
若不是有人在建对手盘,冤家牌,他实在想不通这如有神助的局面是如何促成的。
若是他所料不差,定然是武王处藏有一绝顶高手,睥睨天下,与他一般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是须弥陀禅院的不老僧枯尘,无定神宗的战魔萧天极,还有方仙道门的缺云子或者说太上道门的道人坐忘机?”
“不对,这些都是明面上的高人,夺魁热门,武王身边那人定然不在热门之列。”
易尘思索了一下景王提供的名单,依旧是头绪全无。
天下英雄如同过江之鲫,或许指不定哪个山里面,洞里面,墓里面就蹦出来一个符合大秦法会条件的绝世天骄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之事。
不过,这又如何呢?
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问道诵经,不如本事在身。
不管对手是谁,易尘都会让那人知道,这次法会有且只能有一个统治者,那便是他三命纯阳,隐龙道人。
而且,他还有十三点源点没有动用呢,把他逼急了,直接给你梭哈。
没错,靠着景王提供的那坛金雷竹酒,如今的他积攒的源点再度加一,达到了十三点之巨。
潭水清幽,一一风荷举,就在清风送爽之际,易尘漂浮在水面的鱼标却是陡然一沉。
他当即豁然起身,哈哈大笑起来。
鱼上钩了就是好事,水面下是什么鱼,这不重要,葱姜蒜一放,都是好味道。
*
盼望着,盼望着,起风了,大秦法会的脚步近了。
好似前世的足彩一般,竞技配合博戏,足以将这一次大秦法会的关注度抬上一个新的台阶。
易尘起身,随着人流,来到了太吾城外。
他们之前栖身的太吾城不过是大秦给先来的修士们提供的一个休憩之地而已,斗法的战场,依然是在旷野。
几日没有出城,如今的太吾城外却是空旷一片,视野所及,只有孤零零的十六个山头依旧伫立,一峰更比一峰高。
其余山头皆是被人齐根截断,断面水平如镜,被大秦阵法高手铭刻阵纹固化,作为初赛之地。
那剩余的十六个山头的万米空域,则是法会最后十六强的战场。
望着远方最后三五个身着黑色法衣的大秦修士操纵着机傀,仍旧在轰轰烈烈的往外填埋着废土,做着最后的收尾修缮工作,易尘不禁想到了前世的砼砼。
正所谓醉里挑灯放线,梦回工地联营,八公分地基下陷,五十年有期徒刑,监狱秋点名。
若是有着‘大秦重工’这般伟力,砼砼们又何苦这么惨呢。
最后只能在网上以灰出泵车飞快,砼如铅水初凝,了却甲方监理事,赢得伤病婚外情,三孩非亲生聊以自嘲。
荒山野岭的地方一呆就是几百天,只有那红色的塑料桶如同帝兵一般永恒陪伴着他们。
熙熙攘攘当中,诸修列位。
就在此刻,忽然听得一声震天巨响,一阵沉闷之音涤荡天际,一时间众人皆是失声,抬首望向天际。
只见天空忽然间霞光四起,瑞气纵横,贯穿寰宇。
如流云织锦一般绵延四方擂台的上空。
伴随着无数霞光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座巨大的金色宫殿,隐没在云层当中。
一位身着黑金帝袍,头戴冠冕的中年男子身影忽然闪现,他威严如海,脚踏虚空,很快便站在四方擂台簇拥的中央。
见到此人,众修不由得纷纷屏住了呼吸,无论宗门之人如何憎恨大秦,但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大秦在这位千年帝君的手中日益强盛。
自从五百年前最后一次出手后,没没有人知道这位千年帝君陛下如今的修为已经走到了何等地步。
千年帝君对于宗门不似之前那般采取的绝对敌视态度,而是在维持低烈度对抗的同时,不断许以高官厚利,诱使宗门当中天才人物,尤其是郁郁不得志者加入大秦。
若不是如此怀柔手段,哪怕今日大秦说破天来,也不可能促成这法会盛举。
不止是易尘,十六大宗门候选之人见此同样惊疑声渐起,有压抑着些许兴奋之意。
“本次法会的奖品以及细则应当无须朕赘言了,诸位道友没有意见,朕这便开始?”
中年帝王抬头望着云端的金色宫殿一眼,忽然展颜笑道。
他袍袖一甩,一千零一十二根蓝色竹签从他袖口当中徐徐飞出,
疏密均匀地滑成两圈,绕着他周身不停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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