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扫了李烬一眼，道：“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今天是我们林州城半年一次祭龙神的日子，我们自然是去观礼啊！”

“祭龙神？”

李烬愣了一下，此前在城中闲逛的时候，他便隐约听人提及过。

林州城的北面有一条黑水河，河水如墨，浑浊不堪。

据说在数十年之前，那河中时常有怪事发生，不但过往船只皆被巨浪吞噬，靠近河边的牲畜也无一生还，甚至动不动便引发河水倒灌，摧毁良田无数。

后来有方士游历至此，声称黑水河中住着一尊龙神，只有每隔半年献上三十童男童女，方能得到龙神庇佑。

黑水河两岸为了生计的百姓，只好按照方士所说，献上三十童男童女，举行盛大的祭龙神之礼。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献上那三十童男童女之后，黑水河果然安稳了下来，不但能够安全通行，而且年年风调雨顺。

时间一久，百姓们反而对龙神感恩戴德，每隔半年便自发的举行祭龙神之礼，祈求能够获得一个好的丰收。

只是苦了那些被祭祀出去的童男童女，很多都是无家可归的孩童，甚至是直接从牙行买来的拐卖人口。

再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李烬眉头微皱，云裳郡主则柳眉倒竖，满腔的怒火。

“这些百姓也太可恨了！明明是妖物作祟，他们不想着铲除祸害，反而拿无辜孩子的性命，去祭拜所谓的龙神！”

“还有那些地方官员，居然也对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视若无睹，太可恶了！”

李烬轻叹道：“百姓愚昧无知，确实可恨！不过他们也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按照大乾律令，百姓不得随便离开户籍之地，想要活下去，便只能寄希望于田地的收成，一旦洪灾泛滥，良田被毁，无数人就要家破人亡。”

云裳郡主听完李烬的解释，这才怒气稍减，

“可是那些无辜的孩子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牺牲他们的性命？”

李烬点了点头，道：“所以一切的祸根，便出在那个所谓的龙神身上，以及……”

李烬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

“那个最早提议百姓们献祭童男童女的方士，只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云裳郡主听出李烬的意思，顿时磨掌擦拳，道：

“所以我们的太子殿下，这是打算要出手了吗？”

李烬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