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面对家族中的族亲时,更是如此,既不能置之不理,又不敢轻易许下承诺,大包大揽各种事情。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刘元起对待刘备还算友善,以其儿子刘德然的性格脾气,别说报复了,起码会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将人踹开,只求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如今的刘备已然成为一方诸侯,倘若再把年少时期所遭受的委屈和耻辱重新翻出来计较,未免显得心胸狭隘、缺乏气度。
就在这时,刘元起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平淡地说道:“咱们的暗部已经撤裁一年有余了,可德然依旧挂职担任中影校尉,领着暗卫饷钱却无所事事,这样恐怕不太妥当吧。”
刘备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叔父过虑了,暗部虽然被裁撤,但依旧还在亲卫营的体系之中,况且所需经费早已改成,由我的私人金库来供养,绝无人胆敢对此妄加非议。”
刘元起轻皱眉头,“贤侄所言极是,然而你兄德然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沉醉于勾栏舞场,饮酒听曲,或着迷在汉海五业的怡红春院,寻欢作乐,家中的媳妇为此颇有怨言呐。”
说着,刘元起不禁摇头叹气起来,满脸忧愁之色:“我这把老骨头年纪渐长,膝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却这般不堪一用,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幸而还能有像玄德侄儿这样百年难遇的杰出人才出现。”
“德然兄一时贪玩而已,叔父不用过于忧心。”
“若他有你万分之一,又何须我如此操心,贤侄胸怀凌云之志,如鸿鹄振翅高飞,志在九霄之外,宏图光武,必成大业。”
刘备连忙谦逊地回应道:“叔父您太过奖了,侄儿我连保一方平安、护百姓安宁都尚且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又怎敢奢望光武中兴之大业呢?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玄德,可还记得你家屋舍东南角篱上有一桑树高有五丈余,从远处看上去就好像车盖一样,来往的人都觉得这棵树长得不像凡间之物,认为此家必出贵人。
小时候你还与同宗小孩在树下玩乐,指着桑树说:“我将来一定会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
刘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哈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