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被打断,苏鹤霆板了脸,“不许娘们唧唧,听我的。”
生死有命,多出来的几年已是苍天厚待,却不能因他让身边人丢了自己的生活。
一如苏鹤霆了解梁时,梁时亦了解自小看着长大的主子,笑道,“好,属下听您的,好生调理。”
心里则暗下决定,若无解药,主子毒发那日,便是他殉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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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乔惜一大早便被疆北王府的下人唤醒。
今日是大婚之日。
洗漱换嫁衣,她任由婆子婢女摆弄。
王府婢女领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进来,对乔惜轻声道,“王妃,这是咱们疆北最有福气的老寿星金花婆婆,夫妻恩爱一生,四世同堂,王爷请她来替您梳发。”
乔惜昨晚转辗,天边泛白时才合眼,混混沌沌中听了这话,猛然抬头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含笑看着乔惜,“惜姑娘,多年未见,可还记得老身?”
皇帝篡改乔惜记忆时,淡化了乔惜在疆北的记忆,若是重生前,乔惜未必记得。
可重生后的乔惜,恢复所有记忆,回到出生的地方,便是见了那黄沙,那落日都觉得亲切。
那些久远的记忆更是被她翻过来倒过去的回想,自然就记得家门前那个摆摊卖油麻饼的金花婆婆。
乔惜惊喜,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婆婆。”
她没想到疆北经历过蛮族的掠杀,老人家还活着,更没想到她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老人枯枝般的手亦用力回握住她,“惜姑娘,婆婆给您带了油麻饼,您吃吗?”
乔惜瞬间泪目。
父兄时常将她架在脖子上,带着她去金花婆婆摊上吃饼的画面一帧帧浮现。
那年她生病,母亲带着她去京城寻医,临行前,她同金花婆婆道别。
“婆婆,等我病好了,再来吃您做的饼。
届时爹爹请一天,娘亲请一天,兄长姐姐们各请一天,还有诸位叔婶,堂兄堂姐们,对了,管家和杏儿他们也说要请我。
婆婆,到时候我能连着吃一百三十三天油麻饼了。”
大她三岁的四哥敲着她的脑袋,“小傻瓜,我们家加上你才是一百三十三口人,你这是把自己也算上了,你还要自己请自己的客不成。”
她记得当时金花婆婆笑眯眯道,“这多出来的一日,婆婆请,婆婆盼惜姑娘早些回来。”
可她和母亲刚到京城没多久,便传来乔家战死噩耗,母亲遭受打击,吐血而亡。
她被接进宫,再没回过疆北……
乔惜接过婆婆手里的饼,用力咬上一口,含泪笑道,“谢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