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时候送来了。

皇帝冲柒娘摆了摆手,“自去领罚。”

吴公公有眼色,忙命人去太医院请当值的太医。

太医验过送来的苦荞粉,躬身道,“陛下,苦荞粉没有问题,且药性比先前在凌华阁种的还要好些。”

闹了大半夜,皇帝也饿了,便道,“泡些来。”

吴公公忙亲自去弄,便听得传话太监说,“郡主说,若陛下想以糖或蜂蜜佐之,请吴公公一定阻止。”

吴公公为难地看向皇帝。

苦荞之所以被称之为苦荞,是因为真的苦,而皇帝讨厌苦食,喜甜食。

皇帝眸色有些复杂,乔惜还是如从前那般在意他的康健,摆了摆手,“罢了,不放甜。”

一勺苦荞粉下腹,皇帝皱了眉头,问道,“是不是朕对乔惜过于多疑了?”

目前他并未发现乔惜有不妥之举,反而比其余人对他更为用心。

吴公公虽然很想趁机给曹英上眼药,但也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

皇帝并非真的自省,不需要他回应,便敛了气息安安静静地垂首不语。

果然,听得皇帝又叹道,“便是她什么都没做,可她是乔家女,是先太子的未婚妻,朕也得时刻提防着。”

另一头,苏鹤霆和乔惜终于歇下。

厚实的床帐内,两人也在说及此事,苏鹤霆道,“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你对他所有的关心,都是他纂改你记忆后得来的,这份关心算是他偷来的,故而他时刻担心你恢复记忆,担心遭到反噬。”

乔惜轻嗯一声表示赞同,“但今晚之事他应是信了我们了。”

皇帝并非心志坚定之人,他始终在相信和怀疑之间摇摆,生性多疑却又贪恋别人的关切。

苏鹤霆低哼一声,很是瞧不上皇帝的样子。

乔惜也不愿再提皇帝,便环上苏鹤霆的腰,“今日辛苦你了。”

为了不让她出头,演了一日的戏,说了那样多的话。

苏鹤霆不置可否,将手递给乔惜,“确实累了,帮夫君揉揉。”

他摇床摇得不轻松,主要是担心乔惜。

乔惜知道她意思,笑着在他手心亲了下,然后替他按揉起来,只没揉两下,苏鹤霆又舍不得她受累。

将手收回,苏鹤霆轻语,“说说你今晚的情况。”

乔惜便将冷宫和东宫的事情都说了。

“很抱歉,没什么收获。”

还惹来今晚这么多事,乔惜有点歉疚。

苏鹤霆揉着她的头,“谁说的,至少知道四哥目前的情况,且我应该很快能找到四哥的下落。”

乔惜忙抬头,“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