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多数都想到了里头深层含义,连一个疯老头都知道,皇帝越捧着疆北王,其他皇子和他们身后的势力便越容不下疆北王。

皇帝是真的在意疆北王吗?

连几个皇子都不由深思起来,若皇上并非表面那般看重疆北王,那疆北王就不是他们的头号对手。

苏鹤霆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适时替老爷子求情,“父皇恕罪,祖父他脑子糊涂,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他在意儿臣。

也是被一路的刺杀吓到了,担心儿臣的安危才会冲撞父皇,还请父皇饶他一回。”

皇帝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险些就没崩住脸上的表情。

一个疯子,竟敢将他的盘算,如此大咧咧说出来,还敢唤他的儿子为孙子,岂不就是在占他这个天子的便宜,真是该死。

但也就是这个疯子收养了苏鹤霆,他刚扮演慈父,又怎能因这点事当众惩治对苏鹤霆有恩之人呢。

只得道,“无碍,是朕失而复得,一时情难自禁,自不会同老人家计较,相反,朕还要重赏他养大了你。”

说罢,便当众对老爷子一番奖励。

“儿臣替祖父谢过父皇。”

苏鹤霆谢恩后,便扶起了老爷子,替他拍掉身上尘土,叮嘱道,“父皇宽宥,不同您计较,但祖父不可再对父皇无理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眼巴巴地问道,“那我们以后还回疆北吧?”

苏鹤霆沉默片刻,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跪地道,“父皇,儿臣有一事要禀。”

皇帝不知他要作何,但下意识的眉心跳了跳,直觉不太妙。

可也不能不让苏鹤霆说话,“何事?”

苏鹤霆朗声道,“儿臣自小身上带有剧毒,几度踏进鬼门关。

如今能活着回到京城,实在是祖宗保佑,也幸得良医竭力为儿臣医治。”

他顿了顿,吐出一口气,“只是,这毒过于霸道,腐蚀儿臣身体多年。

如今毒虽解,但儿臣寿数已被影响,且难有子嗣。

儿臣长在疆北,也习惯了疆北,便想着余生不长的日子里,能回到疆北,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脸顿时黑了。

别的皇子便是真有什么隐疾,为了那位置,也会藏着掖着,生怕失去了争储资格。

他怎么都想不到,苏鹤霆竟会当众自爆短处,让他盘算落空。

苏鹤霆究竟是长在乡野无人教导,不懂这些话说出来的后果,还是他当真不在意?

不管究竟是何,他的确需要知道苏鹤霆的身体如今是何情况。

便朝苏阳道,“替二皇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