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穿过屋漏的残阳余晖,缓步走近,冷峻的脸半隐在阴影里。
“我想回石林……”弥霜低头躲着青松的目光说道。
“好。”
没想到青松居然一口答应了,弥霜心里的警惕并没有放松,反而惴惴不安。
“作为交换,你送他最后一程后,就要跟我走。”
“胡说!”
青松步步逼近,眼里的寒潭仿佛映着玄铁的利刃,逼得她蜷缩着躲到墙角。
“凌风唤再无活着的可能。”
“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我替你完成你的事,你替我完成我的。”
青松蹲跪下来,在她面前放低姿态劝说着。
看着弥霜眼里打转的泪光,青松恍恍惚惚好像又回到峂山的吻别之时。
弥霜吃力地支撑着身体稳坐起来,抿了抿唇,微颤着轻声说:
“我要怎么做……”
她倾着柔弱的身子,向青松靠近。
近得好像只差一个吻。
青松凛然的目光像窗外夕阳,缓缓下沉,染出湖面一道暖和柔光。
只是,这明明与他朝思暮想的梦一样,但为何心里好像有什么落空了?
一声铮鸣,宝剑出鞘。
弥霜忽然转向拔出青松身侧的太虚剑,青松瞬间惊觉反手轻推,执剑回鞘。
弥霜向后,几乎要跌撞至墙角,青松反而出手将她揽进怀里。
“以命相逼的伎俩,对我毫无用处。”
她还是她,顺从得小心翼翼,却又暗渡陈仓。
在鹿城郊外,她为了找他,被匪首挟持,也用这般伎俩威胁对方。
面对久别重逢的挚友,青松放松下来,嘴角勾起微弱浅笑。
“弥霜,好久不见……”
青松俯首靠近,想看替她包扎方才被太虚剑划破的手。
她将流着血的手挡在面前,往双唇抹上一道血红,盈润欲滴,比她刚咬下果子的糖衣时更甚。
她的心急跳得摇摇欲坠:“我血毒未清,除了风唤,无人能救我,他要是不在了,我也……放开我!”
青松握着弥霜沾血着的手腕。
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