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霜说:“要是我一直不懂呢?”
青松说:“弥霜一向聪明,我相信你很快会明白。”
没想到青松会用对付卢心的方法跟她说话,弥霜笑了。
青松终于看到她的笑容,牵着她的手说:“停雨了,我们一起回去。”
青松与弥霜手牵着手走出了树林。
经过弥霜的调理,夫人的气息逐渐稳健。午后,青松带着弥霜回到小屋,卢心正在帮夫人推拿。
弥霜再次帮夫人施针、熏香,未到一半,夫人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弥霜觉得奇怪,还没有针灸至对应穴位,关节不会联动。
弥霜让卢心找来卢宁,问:“夫人平日最喜欢什么?或者什么事情能让夫人深受触动?”
卢宁说:“她对往日旧府中事,从来没有提起过。平时在家就是带织布、处理家头细务……”
弥霜说:“夫人最开心的事情呢?”
卢宁说:“可能是怀了卢心,当年她得知有了身孕,兴奋得几天睡不着。”
弥霜说:“卢心尚在襁褓里的衣服还在吗?”
卢宁匆匆找来一件婴儿的衣服,弥霜提起夫人的手指,让夫人轻轻抚触衣服,感受衣服的质地。夫人的手指又抽动了一下。
弥霜说:“先生,你是否有对夫人说过什么要紧话?”
卢宁说:“我们都是心如止水的人,没有说过什么惊天动地的说话……”
卢心从屋外回来,寻得更多小时候的衣服,他说:“我回来了。”
弥霜看到夫人的眼睛好像在眼皮下转了一下。弥霜跟卢宁说:“先生,你到这边,在夫人耳边说。”
卢宁在夫人床边蹲下,靠近夫人耳边,轻柔地说:“盈若,我回来了……”
夫人眼皮有动静,弥霜让卢宁继续说。
卢宁说:“十年了,卢心也长大了,我也老了,要是你醒来,还会认识我吗?会不会只记住我年轻时的模样?”
夫人似有触动,气息吐纳没有往日松弛。
卢宁说:“跟你初见,我本是独善其身亡命徒,本想一走了之,但见你年纪轻轻,坚毅卓绝,要一死了之,我于心不忍……没想到我这唯一一次恻隐,成就我这一辈子的运气。遇见见你,是我毕生的幸运。盈若,你让我知道什么是家,什么是责任,我不再是风中飘絮,雨中浮萍。”
夫人手指微微弯曲,似要捉住什么。
卢宁牵着夫人的手说:“盈若,我回家了,从来没有走过,你也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