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秃发努山一愣,刚才还口口声声不愿与贼寇合作,现在又要去找沙贼?

“此一时彼一时也!”秃发寿阗在尸体上擦了擦刀,叹道:“若是降汉,以汉廷如今的怀柔政策,恐怕不出三代,我鲜卑子孙不知祖先为何人也!而沙贼不过乌合之众,可从中取势,当年匈奴人在西域纵横无敌,只要我们借沙贼之力到了西域,必能再兴鲜卑。”

“父王高见!”秃发努山恍然大悟,遂联络胡掖勒,共同商议退兵之事。

当日下午,秃发寿阗传令暂停进攻,命士兵到周围伐木砍柴,做出赶造器械,准备再次攻城之势。

晚饭过后,鲜卑军便早早回帐歇息,连日攻城,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加之天气寒冷,除了巡逻士兵,无人愿在外逗留。

秃发寿阗也只喝了一碗羊汤,还觉得肚子空荡荡的,其他士兵可想而知,独坐帅帐眉头紧皱,想起起初与拓跋部分裂时的雄心万丈,竟有些懊悔。

刚躺回床上准备休息,忽听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在来回走动,还与护卫低语,喝问道:“什么人在外面?”

帐门掀开,只见外面漆黑一片,繁星点点,秃发赤带着一股冷风走进来,躬身道:“义父,是我!”

秃发寿阗大为感动,言道:“马上就要退兵,吾儿早去休息,守卫交给其他人便是。”

秃发赤无奈道:“只喝了一碗羊汤,饿得睡不着,只好出来走走。”

秃发寿阗叹道:“暂时委屈你们了,既然没吃饱,就该躺着保存体力,不必出来走动。”

秃发赤却道:“不不,我出来喝点西北风,大概还好受些。”

“你……”秃发寿阗一怔,怒道:“混账,你在嘲笑本王吗?”

“孩儿不敢!”秃发赤走近床前,盯着床头:“不过我想吃些好的,需借父王一物来换。”

秃发寿阗看他目光有异,心中忽生不安,急问道:“要借何物,只要本王有的,一定给你。”

“借你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