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蹙眉道:“方才堂上不好商议,正要请教先生。”
崔林抚须道:“吾料此二贼必是见风使舵,杀仇首以为投名状,不过是瞒天过海之计,只为逃回百济,再谋大事。”
夏侯渊问道:“何以见得?”
崔林笑道:“若他们果真与仇首意见相左,就该将其擒拿至此审讯,另立新王方可名正言顺,今将其谋害,其中必定有诈。”
夏侯渊犹豫道:“若他们真有降意,岂非冤枉好人?”
崔林慨然道:“此二人既撺掇百济入侵辽东,便算不得好人!将军切勿忘陛下旨意,若纳此二人,便师出无名,又如何征讨三韩?这五千将士荣华富贵,将军又如何兑现?”
夏侯渊捻须道:“若有李氏二人相助,平定三韩亦事半功倍,究竟如何决策?”
崔林见夏侯渊犹豫,献策道:“稍后酒宴时,只邀请李源兄弟入堂,其余属下安排在廊下,暗中抓获两名亲信,严加审讯仇首死亡之事,便可水落石出。”
“此计甚好!”夏侯渊然之,派人邀请二人赴宴,命夏侯衡带人暗中捉拿两人审问。
傍晚时分,府衙中酒宴备齐,李源二人被邀请入堂,其余随从也准备席位,都在堂外庭院之中。
见夏侯渊安排如此周到,李源暗自得意,对李飒暗中道:“这老贼果然是个莽夫,吾计成矣!”
李飒冷笑道:“父亲还说中原人物众多,我看也不过如此。”
酒过三巡,夏侯衡入堂耳语一阵,夏侯渊不动声色,举杯向李源笑道:“某闻二位乃关中李氏之后,令尊便是毒士李儒,鸩杀少帝之人?”
李源举杯的手微微一颤,干笑道:“将军果然明察秋毫,家父当年此举,乃是董卓所迫,出于无奈。事后也因愧疚万分,才远离中原,下野悔过……正如将军当年追随曹丞相,也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呐!”
“是啊,确实身不由己!”夏侯渊似乎感同身受,慨然一叹,转而又道:“不过这噬主害命,卖主求荣之事,似乎已成了你李家传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