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险些忘了我妹夫!”公孙恭眼睛一亮,拍着额头长出一口气:“百济有雄兵十万,可保我高枕无忧。”

伦直劝道:“大王,百济毕竟是东夷外族,此举引狼入室也!”

公孙恭摆手笑道:“百济王与我同为姻亲,同为一家人,辽东与三韩唇齿相依,何分彼此?”

卑衍微微蹙眉,也觉得此举不妥,但自己刚刚吃了败仗,又急于一雪前耻,便只好忍住,当务之急先灭了鲜卑再说。

郭昕得意看了一眼伦直,抱拳道:“吾与百济王也有一面之缘,愿涉山川,去见大主,晓以利害,共攘外贼。”

公孙恭大喜,即遣郭昕为使,携金珠布帛往马韩去见百济王,说其发兵支援。

因恨卑衍害死宿舒,死罪虽免,活罪难饶,打了三十棍关入大牢,等百济王援军到后,才许他领兵对敌。

伦直还要为卑衍求情,公孙恭大怒道:“汝身为参军,不思对敌之策,反欲降敌,险些置我于不义之地,莫非早与张敞暗中勾结?”

伦直大惊,忙道:“属下只劝君侯当识时务,并未通敌,请君侯明察。”

公孙恭冷哼道:“既如此,即日便到军前去,助杨将军守城。”

遣散众人后,公孙恭派心腹家将往幽州打探消息,自从入冬后,辽河一带大雪封山,音信断绝一月有余,如果形势真如张敞所言,还需另做打算。

郭昕回到府中,命人准备行装,唤二子郭通、郭买到书房相见,回头望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幅水墨画,巍峨的太行山连接大河,如巨龙纵横,中原对他来说也成了模糊的记忆。

门口脚步响动,只见二人出现,大的三十左右,面容和善,小的二十来岁,剑眉星目,头戴儒巾,却透着一股英气。

看郭昕负手半晌不语,郭通忍不住问道:“父亲要出使百济王,可要孩儿同行?”

郭通转过身来,一声轻叹,走过来却看向郭买,言道:“汝虽为养子,吾却待你如亲生,尤甚通儿,至今却不曾冠字,你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