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正是公孙度的军师阳仪,被公孙康任命为中书令,出征时又被免官,但公孙恭对他却十分恭敬,辽东重要政事都请他参议。
“老臣之意,君侯岂不知焉?”阳仪抚须道:“当年先主登位,尚立汉二祖之庙,承制设坛,如今坛台尚存城南,此不敢忘本也!汉王刘琦功高德广,再兴汉室,直追二祖,当今可谓无二矣!先主曾有意出兵西向,因忌曹操而止,更何况刘琦乎?曹氏败亡,前车之鉴,主公不睹盛衰之纪,执意出兵,今被困幽州,进退两难。当此汉兴之际,君侯若学窦融归汉,非但保全辽东,亦当流名后叶。”
伦直抱拳道:“明公高见,此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也!”
郭昕不敢驳斥阳仪,冷哼道:“不战而降,岂不为天下人所笑?纵然归汉,若有人追究公孙氏僭越之事,亦当诛灭九族,彼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君侯三思!”
“这……”公孙恭脸色愈发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正犹豫时,忽然侍卫来报,将军卑衍求见,忙道:“快快有请!”
公孙恭本想向卑衍请教,等看到卑衍铠甲破烂,脸上带伤,不由吃了一惊,其余文武也都震动,望着他良久不语。
卑衍跪地道:“君侯,末将出师不利,失了沓氏,特来请罪!”
“什么?”公孙恭大惊,伸出鸡爪一样细长的手指,抖抖索索指着卑衍:“吾儿宿舒何在?”
卑衍将军情如实禀报,公孙恭惊怒不已,尖声叫道:“吾将辽东安危全寄托你一人身上,你非但不敌,还害了吾儿性命,你你……你有何面目来见我?”
汉军施压加上鲜卑反攻,让本就心惊胆战的公孙恭气急败坏,命人将卑衍推出斩首。
郭昕急忙劝道:“卑将军忠心为主,急于剿贼,故而中计。本当重罚,但念在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望君侯宽恕,准其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