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玛探视马超,见他卧病在床,脸色苍白,不由大感失望,没想到威名赫赫的神威天将军,竟如此不堪一击。

出帐后早有军兵带路,将索玛人马安排在左营,与氐人同住,因诸葛亮军务繁忙,由强端等几名氐王设宴接风,顺便庆功。

席间众人不谈军事,只说氐人归汉后得到的种种好处,不但各自划分牧场,也有汉人官员帮忙指导耕种桑蚕,部落之间不再争斗,而且每个季度还有商队、镖局来买卖货物,只要有牛羊茁壮成长,再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过冬没有衣服穿。

更让几人赞口不绝的,还是他们的子女可送到县城读书,与汉人子弟同等对待,将来便有机会考取功名,虽不敢妄言入朝为官,但对治理部落,增强贸易却大有好处。

其余种种政令更是不一而足,几位头领趁着酒兴,争相分享大汉制度的好处,听得索玛目瞪口呆,怦然心动,曾经被他们驱赶走的氐人,原来比他们生活得更好,甚至灾荒时间还有官府保障物资来救济,就算是羌王,也做不到这一点。

索玛心中震惊莫名,竟有种不想再回湟中的冲动,如果将部落族人迁徙到陇上,他们再也不用受其他各部落的欺压了。

但想到麹演仗势欺人,扣押了他们的族人和子女,西羌部落又进入湟中,索玛又神色黯然。

正犹豫间,只听杨千万说道:“索玛头领,你这次弃暗投明,必定是白马神的指引。连曹魏如此强大的诸侯,都被司马懿利用,成为他报仇的工具,最后灰飞烟灭。麹演这些匪盗,也不过是司马家的一颗棋子而已,可笑彻里吉不自量力,西羌部落很快也会像这祁连山上的冰雪,等春天太阳照耀时,就会彻底消散。”

几位头领大笑,不觉已是掌灯时分,各自醉意微醺,告辞而去,只剩下索玛呆坐帐中,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

中军帐中,诸葛亮已经安排黄忠镇守大营,邓艾、胡遵、杨岳等挖掘陷坑布下伏兵,只等羌人前来劫营。

将近三更时分,陪伴身旁的姜维为诸葛亮披上锦袍,叹道:“索玛还不肯来认罪,当真自作孽,不可活。”

因为年纪尚幼,诸葛亮暂不让姜维统兵,只做帐前都尉传递公文情报,学习韬略统兵之法。

诸葛亮抬起头来,目光深沉,缓缓道:“陛下承运天命,虽有爱民之心,然民愚昧,未知天子仁义,生死覆灭,此亦天道也!吾等但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切自有天定。”

姜维大受触动,正要请教,忽听帐外有人说话,出帐看时,却是索玛求见,忙将他带进帐中。

索玛进帐便跪倒在地,大哭道:“索玛无知,欺骗天官,违背白马神指引,我罪该万死。”

诸葛亮坐在案前,神色淡然:“汝既已迷途知返,为时尚未晚,若能戴罪立功,可将计就计,还赚贼人来劫营,可免死罪。”

索玛大惊道:“天官怎知我是诈降?”

诸葛亮朗声笑道:“麹演令汝来诈降,想于中取事,此必是司马懿之计,焉能瞒得过我?”

索玛闻言背后冷汗直流,羞愧道:“小人确实是被麹演威逼,不得已前来诈降,探听虚实,准备后半夜做内应劫营……天官既然识破,为何还……”

诸葛亮向东拱手,正色道:“吾先前说过,今天子仁德布于四海,欲大兴华夷,自当团结各族,开拓八荒,扬华夏之威,此功可追三皇五帝。今日不斩汝,是令汝反思自省,若还执迷不悟,今夜将是尔等灭族之日。”

“卧龙果然名不虚传!”索玛汗如雨下,连连叩首,“小人这次决心弃暗投明,愿为大汉赴汤蹈火,但我的族人还困在湟中,故而犹豫不决,请先生设法相救。”

诸葛亮点头道:“吾早有良策,保你无虞。可先派人向麹演报信,叫他自来劫营,吾另有吩咐,事成之后,另有封赏。”

索玛惊喜不已,先回寨中按照约定,派人偷潜出迎,向麹演报信,再回大帐,已是浑身冰凉,原来刚才出了一身大汗,出去一趟被寒风一吹,顿觉如坠冰窟,冻得浑身发抖。

诸葛亮让他靠近炉火,安排善后之事,索玛听得连连点头,暗自庆幸做出明智之选,对卧龙之谋彻底拜服。

破羌城中,府衙内灯火通明,麹演和雅丹丞相、越吉元帅三人全副武装,不时到门口张望。

三更过后,越吉元帅不耐烦起来,埋怨道:“这个司马懿,整天躲在后衙装神弄鬼,如果诈降之计不成功,白杀我一名将领,本帅饶不了他。”

雅丹丞相揪着唇上弯曲的黄须冷笑道:“中原这些文士,向来